童鸣飞还在说着自己的项目,但是宁果微的思绪已经飘走了。
手中的帆布袋让宁果微又一次想起程桉。最近宁果微频繁地想到程桉,很想给她打电话,想试探一下她,也或者,可以听一听程桉的看法。
现在,帆布袋给了宁果微一个理由,她决定要利用起来。
宁果微离开了饭桌,她没有闲情逸致继续跟童鸣飞调情了。能够得到刚才短暂的放松休息,宁果微已经很满足。
童鸣飞收拾了碗筷,也准备回自己房间去画画。
此刻童鸣飞不再觉得惶恐和难过,这才是生活本来的面目。长期卿卿我我腻腻歪歪,无论从时间上,还是生理心理上,都做不到。那是,根本不是现实。
既能在一个屋檐下,又拥有各自独立的空间和时间,这已经是最幸福的样子。
童鸣飞在离开客厅的时候,听见了宁果微房间里传来笑声。
宁果微的声音,“是大大的白色帆布袋,嗯,就是那种化缘的大布袋。你可以试试。哈。”
童鸣飞捂着嘴笑,她没有见过程桉,她不知道程桉那样的女人背起来是什么样子。反正不够洋气的话,确实像去化缘。宁果微背起来肯定好看,“谁也没有我们家微微洋气。” 童鸣飞r_ou_麻地想道。
宁果微与程桉的开场很自然,因为有这个帆布包。
程桉听着宁果微的描述,在电话那头轻声地笑。她在出差,她正在酒店里,刚刚吃下一碗送来的难吃的面,准备接着干活的,却意外接到宁果微的电话。程桉蛮开心的。
“程桉,最近还好吗?”
“还行。”
宁果微笑答,“标准答案是,i’hank you.and you前面部分改就改了,省就省了,最后这个and you不能省的,是吧?”
“那么,你最近好吗?”程桉现在的声音真是温柔。从前做同事的时候,她跟宁果微说话,态度都是冷冰冰的。
“不行。你刚才不问候我,因为你知道答案。”宁果微回答。
“是的,我知道。杜恒那个标,我认为你已经争取到最好的结果。这样的事情发生不奇怪,不是你的错。普里默对你是不公正的。”
“你这样说,我很欣慰。不过呢,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太多公正。我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挺可笑。我一直都在问你,到底是不是了解你的那些下属。一副我心中有数的样子。结果啊,我比你更加不了解他们。”宁果微自嘲了一番。
程桉没有接话。
“关于陈光浩,依然是一个谜。”宁果微讲到正题上来了。
程桉继续沉默。
宁果微了然于胸,沉默就是一种回答。程桉果然早就洞察了一切。
“我前几天见到杜恒,他依然不太友好。”说到这里,宁果微停了下来,她等程桉的反应。
短暂的冷场之后,程桉回应了,“他又为难你了吗?”
宁果微正准备回答,电光火石,大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第一次见到杜恒的时候,杜恒刁难宁果微,请她证实的那个传言。
对,那个传言!宁果微忽然之间对陈光浩的举动有了一点头绪。
宁果微马上在电话里,跟程桉说起了那个传言。普里默收购了一间公司,原公司的一批人重新成立了一家公司,与普里默竞争。。。。。
“程桉,你认为,这个故事还有可能再发生一次吗?”
程桉沉吟了好一会都没有出声。事实上,程桉在电话的另一头微笑。宁果微逼近了真相。
宁果微认为不会得到回应了,刚想转移话题,这时程桉却开了口,“我们上次喝酒时讨论过一个话题,只要设定的条件一样,就可以重复出现相同的结果。”
宁果微j-i,ng神一振。程桉给出了答案。
“那么,你会通知普里默展开定向的调查?”程桉问道。
轮到宁果微犹豫了,程桉的这句话别有含义。
“这件事情是你的猜测,无凭无据。”程桉补充说。
宁果微明白了程桉的好意。程桉只是为宁果微着想,而不是为普里默。宁果微没有马上回应,她对职业c,ao守看得挺重。
“果微,”这是程桉第一次如此称呼宁果微,“我们进入一个职业或者说进入一个行业,所要付出的最大代价,就是深刻了解这个领域丑陋的一面,并且还必须与之共处。有些事情,不要过于理想化。”
停顿了一下,程桉继续说,“普里默对你并不公平,应该说,对员工都不公平。你曾经说,我们只是企业的雇佣兵。这个评价还算好,雇佣兵至少还是个人。有时企业只是把员工当作工具,赚钱的工具,低值易耗品。我们绞尽脑汁倾尽全力的工作,却不会有人在乎你的付出。公司只看结果,不看过程。而结果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那个过程那些付出,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只能在私下聊天的时候说说自己的艰辛。甚至,连这些话也没有人愿意听。企业认为是应该的,外人觉得是我们自找的。”
宁果微点头,“程桉,我明白。我会好好考虑这个事情。”
与程桉的这次对话,让宁果微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工作方式和工作策略。
对于360度测评,宁果微心中有数,结果不会很好,也不会很差,意见会相当分裂。戴天岸和陈光浩,就是两大阵营的代表。说到底,这次测评是对宁果微的一种惩罚和警告。
而tony,正在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宁果微自乱阵脚,他在等待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