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哥不在c市,徐媛这丫头都能如此自觉,难不成是要变天了?在如此的疑惑中,战战兢兢的一家子总算迎来了下一轮的工作日。
徐媛特意起了个大早,兴冲冲到了学校,半小时后在组长惊诧的目光中甩上了自己的周记本,叼着笔,流里流气冲对方交代道:“记住了啊,把我的放第一本。”
而50分钟的语文课,她也异常地兴致勃勃,目不转睛地瞪着讲台上“柔风细雨”“文质彬彬”的林安,甚至还在对方提出问题却无人作答时自告奋勇的举起手,虽然答案多是错得离谱,看起来效果跟捣乱没差多少,但依旧无法阻挡她与生俱来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7班师生被集体惊呆了,这等奇闻,简直比这混世魔王在外面又闯了什么惊天大祸还要让人匪夷所思。很快,就连冯萍都知道了徐媛“大转性”的消息,在办公室和林安和彭春林开玩笑道:看来期中的任课老师满意度调查咱林老师又要登上一个新的高峰了,从之前的99荣升100,有了徐媛这一票,林老师你圆满啦。
林安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却也是疑惑万分,他和其他人一样,都不懂徐媛突然的转变为何而来,又或许,这只是少年心性一时的心血来潮,过不了多久,便又会回到原状。
可四五天过去了,徐媛依旧热情不改,但很快大家也发现,这持久的热情,似乎只针对语文一门课,其他课上这姑娘虽然也不再捣蛋,但还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毫不含糊,任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对她有任何惊动。
林安受宠若惊的同时,却也有些惴惴不安——徐媛的改变无疑让他压力大幅度减少,可另一个人连日来的杳无音讯和沉默,却让他一天更比一天紧张窘迫。
徐新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从一个周五到另一个周五,林安不敢承认,自己在担忧害怕之余,更多的竟是一天更比一天膨胀的紧张期待。
夜深人静时,他甚至猜想过,徐媛对自己如此优待,会不会和那人有关?然而每当类似的想法一冒头,他便会立刻用更快的速度去将其阻止,然后全身莫名升起一股羞耻燥热,这样的情绪反复,几乎让他整夜都难以入眠。
手机上的那串号码再没亮起来过,既无电话响起时的长鸣,也无短讯传来时的震动,林安每每都在这手掌大小的东西发出动静时莫名就红了张脸,又在每次确认并非徐新时克制不住地失魂落魄。
甚至到周五临近放学前,他将周记本发到徐媛手中时,险些几度产生探一探那人行踪的冲动。
徐媛对林安心中所想毫不知情,从他手中将本子接过后,立马翻开看了看,在目光触及对方态度认真写下的大片评语后,高兴地保证道:“林老师放心,下周的周记我徐媛也保证按时上交!”
林安对上对方真挚热烈的目光,将那不可告人的情绪收起,歉疚地笑了笑。
葛靖上周五去了临市开研讨会,为期十天,于是自己原定要交的校庆计划案便也一拖再拖,眼看着距离十一长假越来越近,葛靖的归期也快到了,心神不定的林安决定索性晚上留在学校,将方案再完善一番,也好打发心中越积越深的彷徨和焦虑。
回到人去楼空的办公室,林安随意吃了点牛奶面包,将手机调成震动放到了一侧,开始强迫不知为何心跳越来越快的自己冷静下来,坐在桌边打开了办公电脑,在鼠标的点击拖动和键盘的敲击下,慢慢改变了原有的样貌。
林安坐在位子上,表面平静无波,然而不断看向手机屏幕的动作,却暴露了被自己极力隐藏的不安焦躁。
七点过去,彭春林给高三上完晚自习后回来收拾了下,走了。
八点过去,q/q上冯萍发来语文组分享的课件文件后,头像暗了。
九点,林安对着那份改无可改的,苦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了额角,又取出软盘,像是终于无奈放弃了什么一般,起身拿起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却不料就在此时,始终安静的手机疯狂震动了起来。
林安愣了一愣,霍地转过了身,熟悉的号码浮现在亮起的屏幕上。
林安放下外套,飞快上前一步将手机拿起。
“喂。”话出了口,他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似乎太过急迫,他微微红了脸,为这忘了掩盖的冲口而出的喜悦而感到手足无措。
那头安静了几秒,随后传出一声温柔的轻笑。
朝思暮想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明明遥不可及,却像近在咫尺,林安嗓子发干,耳朵又烫了起来。
不一会,他听那人在对方问道:“林老师,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稍一顿,又说:“‘在小叔潇洒肆意的前半生中,对兄弟做过最仗义和令人改观的事之一,便是不惧j,i,an邪英雄救美。’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吗?”
林安怔了怔,心跳突然变得飞快无比,他隐隐想起这是上周他替徐媛改卷子时圈画出来的地方,英雄救美为错用,也是徐媛整篇作文中唯一的用词失误,他下意识舔了舔唇舌,刚要开口回答,却听徐新继续向他问道:“我没救过你么?”
林安又一愣,等理解过对方前后两句话的所指对象后,脸刷得一下转为通红。
他嗫嚅着,大脑在这声似是而非的质问下变得一片空白。
徐新在那头又笑了笑,轻声道:“我在翠芳苑门口,下楼陪我走走?”
第11章
林安曾读过许多人笔下和重逢相关的描述,有矢志不渝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