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按照徐母的意思,这生日也就没有大动干戈,一切只往简单里办,除了徐母的至交好友侯卫婷以外连外客都没请,就只应了徐光从饭店调来的厨子在家里烧了一桌子的菜,几个亲眷围坐一桌,说说笑笑就打算就将这一天给囫囵过了。可没想饭吃到一半,保姆却突然笑眯眯地进来,冲正端坐在主位正笑问着身边徐媛最近学业情况的徐母说道:“王老师,马老家的两个孩子来了,还带了好多礼,说要贺贺您,正在前屋等着呢。”
徐光徐新闻言各对视一眼,他们给母亲过的这个生日并不是以往大寿时大肆宴请宾客的公历日子,并且今年因为应了徐母一切从简的要求,对外谁也没有提起过,怎么马家还会叫了人过来?
然而徐母却显得并不惊讶,闻言握着徐媛的手顿了顿,抬头和颜悦色问道:“哦……两个孩子?是不是除了溢浮,还有老马家的一闺女?”
保姆此前还没有见过马佳琪,只知道马辉亲兄弟家的确有个跟徐新年龄相仿的漂亮姑娘,这几年正在国外留学,便回道:“不知道,看着面生,不过眉眼是跟马少爷有点像。”说着微侧了侧身,问:“我去将人请进来?”
徐母却抬了抬手制止:“不用你去。”说着睇了靠门最近坐着的徐新道:“老三,你去带。”
这下一桌子的人都明白徐母这是什么意思了,就连徐媛也跟在后边儿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地盯着她叔,逗趣儿似地朝徐新方向眨了眨眼。
马溢浮有个才貌兼备的堂妹,心系徐家老三多年的事儿不是秘密。
徐光对着一桌子的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后便也朝一侧的弟弟望了过去。
徐新稍稍环视了番一桌子投向自己的含义暧昧的目光,却只无所谓一般地挑了挑眉,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就朝门外去了。
不多一会儿,徐新领着一男一女走进了饭厅。
化着淡妆衣着简雅的马佳琪瞬间便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视线,尤其徐母,登时笑得眼睛都更弯了几分,满面慈祥地冲对方抬了抬手,将人招到了身边。
她已有好些年没见到这位故友家的女儿,一是上一代随着各自的发展,近些年的联络已越发的少,从前还因为徐伯达和马辉同为老友兼战友的这一层关系,几个小辈间还能多有些走动的机会,但自从徐伯达七年前过世后,徐光跟马家的来往就明显淡了,更别提他前些年调离了c市,两者之间就更少有能搭上话的机会。反倒是留在c市的徐新,因着生意的缘故,不时还能同马溢浮之流有些交往,但也只是偶然。再者,便是马辉的这个侄女,高中一毕业就被送到了国外,是以徐马两家虽挂着个世交的名头,但实际上,徐母近十年来却几乎没怎么见过马佳琪。
此刻一见这孩子气质乖巧,举止大方,长得也更是比年少时还漂亮,心里是说不出的满意和高兴,连忙招呼着对方和同样能言善道将她哄得直笑的马溢浮坐下后,便兴致冲冲地专心跟马家的这个闺女聊了起来。
徐媛坐得离徐母和这位虽初来乍到却颇得人心的马大小姐最近,因此是将她奶奶那一个接一个委婉但却目的昭然若揭的问题听得一清二楚,心知对方这是相准了这个马小姐,琢磨着给自己找个婶婶呢。她对于她叔暂时还不太乐意成家这件事多少也有些了解,毕竟每回回这老宅或者听他跟家里边儿通话,这话题都能被车轱辘上七八百遍,故而在二十多分钟后终于听到她奶奶将话头直切入主题地问了马佳琪一句“在国外过得怎么样?找男朋友了吗?”时,一双耳朵已经跟兔子一般笔挺地竖了起来,等过了十来秒又听徐母带着颇为嗔怪却又有些莫名“欣慰”的口气说道:“还没找?那回国以后可要抓紧咯。唉,我们家老三啊,也还没着落,一天到晚地就知道工作,一点不知道体谅家里人的苦心。”时,更是幸灾乐祸地瞥了两眼坐对面的徐新。
马佳琪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跟徐母的谈天上,时不时便跟这位幼时见过几次的徐家伯母讲些留学时遇到的趣事,把对方逗得眉开眼笑,以至一顿饭光用听的,就吃了个八分饱。
席间在座的,基本都看出了徐母的意思,便也纷纷跟在后边附和,话里话外地将桌上唯二两个单身的青年男女往一处凑,直说的本就对徐新有意马佳琪娇态毕露,偶尔望向对方的眼神含满了欣喜羞涩。
徐新却始终只不冷不淡地应付着,长辈们怎么问就怎么说,让人一时摸不清心中喜恶。
徐光则依旧不动如山,只当母亲意有所指地转过来对自己说到“你呀,平时也要多关心关心你弟弟的个人生活,别老只顾着b市b市的,听到没有?”,才笑着应了两声。
饭吃完,徐光也就要备返回b市,照例是徐新亲自将他送至机场,临走前,一大帮子人将哥俩送到前厅,你一言他一语地客套交代着,马佳琪也跟在后面,一双眼遥遥对着门口的徐新,直目送着对方坐进驾驶座为止。
徐光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在细雨迷蒙中不断后退的家乡景色,几分钟后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看来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