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新似是也跟着想到了什么,眉头随之微微一皱。
丁华看在眼里,没继续说下去,而是顿了顿,转而又继续道:“后来你照顾他……也是细致到令人发笑和吃惊的地步,连上个厕所都陪着护着。当时我就纳闷,这是当快入土的老娘在照看呢,还是当还没没长牙的儿子在养呢?但也没多想,只当你那是出于对兄弟重情,可眼下我回过味儿来了……哥,其他的我不敢说,但如果当时受那伤的是我和陈家楼……”到此,丁华又停了停,犹豫了下问道:“你……还会做到这种程度吗?”
恐怕别说到这种程度,就当时林安那只是看上去吓人其实屁影响都没有的伤情,能让见惯了风浪的徐新多看上两眼,估计都已属十分难得。
丁华对答案了然于心,因此问完后便也不再开口。
车内再度彻底静了下来。
徐新目光沉沉地坐在副驾上,许久都没任何动作,内心的想法亦不得而知。
丁华则在这番近乎自言自语的陈述后,情真意切实实在在地投入到了那段令人哭笑不得的回忆中。
他想起林安刚进厂的时候,自己还狐假虎威地威胁过对方,将人堵在宿舍里收了在当初堪称巨款的五十块保护费,结果搁兜里还没焐够两分钟,就被突然回来的徐新给连踹带骂地又要了回去。为了这事儿,自己还忿忿不平独自郁闷了大半个月,直到后来一块儿喝了场酒,才别别扭扭地将心底的记恨与不满借着酒疯发泄了出来。
如今想来,原来徐新对待那人的特殊,从那时起就已经初现端倪。
丁华回看着这些往事,不禁略带着些自嘲意味地摇了摇头。
有关林安的记忆也越来越多的在脑海聚集:他的唯唯诺诺,他的战战兢兢。
他不会骂人喝酒,也不会打架泡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