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看了一眼,说到:“红楼,闻沙阁,六百两。”
台子下的人都看向他们旁边,应是他们旁边挂的,紧接着又有几个红楼的挂了牌子,价格已经到了两千两。
而对面的清楼,没有一点动静。
他们旁边的那个女子轻生出声提醒到:“二位公子,可要挂牌子?”
魏容摸了摸下巴:“挂吧。”
小丫鬟上前一步,那个女子拿起边上镶银的椴木牌子,再拿起旁边放着的毛笔,点了点墨:“公子要竞多少?”
“五千两。”
那个女子显然一怔,但是也没开口问,有些犹豫的下笔。
现下最高才两千两,一下写五千两,确实有些太高了,况且,之前清楼竞价最高的也才六千两。
这谢雨,怕是要名动京都了。
写完之后吹了吹,呈到魏容面前,一手端整的簪花小楷。
魏容点了点头。
她有些疑惑的看向魏容,凭她对魏容的了解,魏容虽然喜欢,但不至于这么不理智为了见一个女人一面散尽家财吧。
那个女子把牌子挂上去。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秦妈妈看到数字,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台子下的人看到数字也都有些惊了。
“红楼,汀兰阁,五千两。”
台子下的人立刻议论起来。
“光是红楼就到了五千两了!!”
“对啊,之前几次清楼竞价如果没记错的话最高才六千两,如今清楼房间还没有动静,红楼就已经五千两了!”
热闹了好一会,秦妈妈才出声道:“还有要竞价的客官吗?”
场子里陷入了沉默,她笑着侧头同魏容说:“万一无人同你竞价,可白白费了五千两,只为了一副皮囊。”
五千两只为了买清楼姑娘一面加一舞,确实有些高了,更何况,对面坐着的也都不是些草包。
“会有人坐不住的。”
旁边的那个女子听到魏容的话一下就明白了,魏容根本不是想竞价,而是想抬价。
台下议论的嗡嗡声音,从刚才把牌子挂出去之后就没停过。
“还有客官要竞价吗,若是没有,那谢雨姑娘的第一面,便是红楼汀兰阁的客官的了。”秦妈妈又再问了一遍。
她刚抬眼,恰巧就瞧见了对面清楼还挂着轻纱的那间房里,有个女子拨开轻纱和珠帘,慢慢的把牌子挂上去。
场子里一下变得很安静,就连秦妈妈,也有些愣怔了。
牌子的边上是镶金的,上头清清楚楚写着壹仟。
秦妈妈隔了好一会,才激动说到:“清楼,观澜阁,一千两黄金。”
人群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魏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虚尘,走到里头桌子上,捡了一颗葡萄,放到嘴里,含混的说到:“越公子,走了。”
她起身,看了眼那个女子,那个女子连忙向他们行了个礼:“二位公子慢走。”
还未走到门口,魏容一撩衣袍:“时辰还早,去听云鸳弹一曲?”
“行啊。”
跟在魏容后面往前走,楼道上人也多了,来来往往的,竞价已经结束了,大家都从房里出来了。
正准备往楼梯下走,听到楼上秦妈妈有些谄媚的声音,她顺着往上瞥了一眼,往下走路的脚步都顿住了。
魏容走在前头,周围吵吵闹闹,也没注意到她停住了,往下走了好几阶楼梯才发现她愣在原地。
她只觉得背后的冷汗一阵,刚刚走在秦妈妈前头的人,虽用扇子掩着面,别人或许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她绝不会认不出那个人。
所以,刚刚用一千两黄金买下谢雨一面一舞的人,竟然是阮暮言,从前和她相敬如宾的驸马爷!!
倒也说不上什么悲愤满腔,只觉得原来人前人后,阮暮言是这样的。之前觉得他在她面前不一样,没想到竟然这么不一样。
“越公子!”魏容看到她愣在原地,站在下头喊了一句。
楼梯上有好几个人,纷纷看向在楼梯半道上站着的红衣贵公子。
她冷着脸,转头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原本那些人的目光就在她身上,看着她走下去,又觉得举手投足之间透出贵气。
倒也不是她故意这样,因着在宫里那么多年,小心翼翼惯了,虽然已经很克制了,但是走路有时候还是会习惯性的端着。
魏容看到她愣在那的那瞬间,其实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
“怎么了?”他细细的问了一句。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既然她不想说,魏容觉得再问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接了一句:“那琵琶还听吗?”
“听,干嘛不听。”
魏容带着她走到右边清楼的一个小房间,门口有个小丫鬟站着,看到魏容有些高兴的道:“魏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