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沉来b大读书并非一时贪玩好奇。
他高中总逃课是因为老师讲的东西他都学过了, 也会了,那反复听来听去有什么意思坐在教室里就是浪费时间, 还不如去校外玩。
而齐叔问他要不要上大学时, 他才意识到外界认为他三十多了, 但事实上他才十八岁,过了两次生日现在也才二十岁。
齐叔认为他不应该跳过人生的某个阶段, 尤其是大学这非常重要的四年,他不应该埋在做不完公司的文件里, 成天想着和一群老头斗智斗勇。
就算他不属于这个时空,但本质仍是一个阅历不深的年轻人, 他应该拥有正常的、水到渠成的人生, 在正确的时间,做合适的事。
齐叔所说的完全切中了傅星沉的想法。
他倒没想这么深,纯粹是不想让人把自己和那个三十岁的他混为一谈。
外界都觉得他们就是一个人, 但事实上他和“傅星沉”不是同一个人, 他们有着十二年的差距, 性格差异很大,有完全不同的行事作风。
他不愿意就这么简单地接手“别人”的人生, 另一个“傅星沉”于他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那种所谓的命运共鸣感在他这里行不通。
“傅星沉”是已经事业有成了,可那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个替身。
而且他坚定地相信, 自己会走向和“傅星沉”完全不同的道路,反正他是不会像那个他一样选择联姻。
他是他,不是第二个“傅星沉”。所以在接触了几个月公司事务, 知道公司里都是一群怎样吃人的虎狼之辈之后,他仍然冒着被戳穿身份的危险,选择听从齐叔的建议,去读大学。
他对金融经济类的不感冒,若不是家里人强迫他学,他肯定会跑的远远的。
这么一来,在有选择的前提下,他肯定不会再选择和公司事务有关的专业,他去那种专业传授经验才对。
于是,在一本厚厚的各大高校专业介绍书中,他一眼相中了信息素研究专业。
理由?
当然是因为有意思啊!
信息素一直都是人们好奇却很难深入研究的领域,而神秘的东西一直对傅星沉都有种特殊的吸引力,再加上爱好挑战高难度不服输的心态,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就读这个专业。
为了不让公司里的人和学校同学怀疑,除了几门大课的时间或者闲着的时候他会待在学校里,其它时间他都会以逃课出去玩的理由回公司待着。
可以说完全做到雨露均沾了。
他在关市这群年轻富二代中吃得开,那些也是个个不愿意好好读书的也没有特别想读的专业的,看他选择这个专业,就跟饺子下水一样,纷纷都跟着他一起选了。
反正以他们家里的资本,什么大学进不去。
傅星沉入学虽然还是用的自己的名字,但身份却是傅家的远方亲戚,如果有人问起,他就把徐洋当初那套自我解释的说辞扔出去。
毕竟网上又没有傅氏总裁的照片,也没人敢信这个傅总重回十八岁了。
一来二去,众人竟也没有一丝怀疑,除了年龄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们迪嗖钐远。
九月温度仍然很高,太阳炽热地烘烤着水泥地面,b大校园内让人叫不出名字的树伸展枝叶,将阳光切割成不规则碎片的形状。
空气很干燥,在漂浮着细尘的近地面里藏着永不停歇的蝉声,长而响,微风拂过,摇摇晃晃飘落的树叶引导着傅星沉进了二班教室。
——正和讲台后的叶宿对上了视线。
他怎么会在这里?!
早做好心理准备的叶宿面不改色,眼皮都没掀一下,像没事人一样说:“快进来。”
事实上,他内心没那么平静。再以这种形式见傅星沉就难免想到怀孕那段日子,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仿佛长久到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他的猛然出现点醒了叶宿——
这件事情永远不会过去。
他永远无法释怀。
他和这个年轻的傅星沉之间的关系,早就变质了。
叶宿垂眸,捏了捏记着这节课大纲的小便签,抬眼环视了一圈教室说:“不出意外,我是你们接下来三年的班主任,我负责教综合信息素学,以后不管你们在学业上还是生活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他顿了顿,见学生们没什么反应,继续说:“这个学期大活动比较多。一周后开始的军训,十一月的运动会,还有年末时候的元旦汇演,可能会需要以班级为单位出一个节目,大家尽量做好时间规划,不要耽误了学习。”
“大二上学期各方面会有很多比赛,大家可以趁这段时间还比较空闲积极参加,多拿几张奖状。”
b大的学习任务一向很重,尤其是在他们这个专业,叶宿也是这么过来的,对大二的情况自然有所了解。
他当初还因为运动会接力跑崴了脚,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
所以叶宿才要提前提醒这帮学生。
但他的提醒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人长得高,讲台也高出一截,坐在位置上的学生就那么仰头看着他,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叶宿轻轻皱眉:“有问题吗?”
教室里安静了一会,突然有个女生举手,眼神带着某种令人害怕的狂热,叶宿犹豫了下,点她说话。
“老师,你眼睛好漂亮!”
这句话就像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班级里的气氛。
本来换了个帅气的新老师就已经够让学生们兴奋的了,上午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