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赌石人的,有一夜暴富的激情,也有两手空空的迷茫,赢能家财万贯,输得倾家荡产……这一次,他显然是赌对了,这么大面积的好绿,再切下去,赔本的可能性已经非常小。
场中一时炸开了锅,围观的人蠢蠢欲动,有的已经开始大声的高呼着要和石头的主人买下来。
解石师放下切石的工具,问道:“先生,可还要继续?”
都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果不是心性极为坚定的人,根本不可能收的住,男子当下便道:“切。”
“好嘞——”解石师又接着切了下去,到最后,整块石头都被切开了,非常大的一块上品玻璃种翡翠,众人看的眼红,竞买的人一时抢破了脑袋,但是主人却没有半句松口。
这人看着想必也是有些来头,翡翠上封之后,便有一群保镖护送着他离开,众人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心中激荡还经久不散,在羡慕的同时,更恼恨自己怎么就没有这般好的运气。这翡翠当众见光,只怕不出一天,便能在玉石界传出名声,到时候慕名而去的人必定不计其数,想想到时候能获得的利润,人人心中皆是艳羡不已。
秦煜封曾经十几岁的时候看过一次别人赌石,但当时也就是坊间小赌,规模没有这么大,此时看着这些人一掷万金,心中一时也有些激荡,季时年伸手推了推他,眼中兴味十足,“既然赶上了,我们也去挑一块吧!”
“这……”秦煜封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赞同,“所谓神仙难断寸玉,这东西咱们也不曾研究过,哪里能挑的到什么好的,还是莫要费钱了吧!”
季时年笑了笑,混不在意道:“也不大赌,图个乐子罢了。”说着拉了秦煜封到放石头的地方,果真挑选起来,只是他挑选的模样太过漫不经心,就顺着摊子慢慢的往前走,不说蹲下细看,就连弯腰都懒于,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会儿,最后他停在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前面,随意的看了几眼,便伸手招了工作人员过来,“我要这个。”
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从没见过这么草率的客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终究什么也没说,上前搬起石头称重,最后说定了价格,季时年将信用卡递过去划价,然后当场带过去开石头,秦煜封被他的雷厉风行弄得傻了眼,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在他们离开的这会子空当,又有几个客人切了石头,但俗话说“赌石赌石,十赌九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之前那位的好运,这一连开了几块石头,不是见绿少就是赌了个空,压错宝的人个个皆是一脸灰败,一般玩赌石的也都并非大富大贵之人,花了百十上千万的,就买了块破石头,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
等轮到季时年这一块石头,师傅给开了一刀,不见绿,又接着开第二刀,一连解了几刀之后,仍旧不见绿,众人皆是一阵扫兴,不由的摇头叹息,当然幸灾乐祸挖苦人的也不少,季先生八风不动的站在那,眼中神色从头到尾没有半分的波澜起伏。
一般解石时候几刀去不见绿色,也就很少有人会叫价了,当下众人见这情势,也都兴致缺缺,只安静的看着,季时年面上云淡风轻,简直比那些看热闹的局外人还要淡定出几条街,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全解了吧!”
解石师干这行二十多年,很少见到这么淡定的赌石人,当下一刀一刀的切下去,突然他双手一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凭借着他数十年积累的经验,看着截面的纹路和成色,再切下去,似乎是有料的,当下忍不住抬头诧异的看一眼季时年,见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一时觉得这人高深莫测,再下刀的时候,动作变得愈加小心谨慎起来。
“帝王绿,是帝王绿——”当石头再次分开的时候,人群中有眼尖的人爆出一声,场中一时轰动起来,解石师再下手的时候,人们的兴致重新达到了高潮,又有人开始试着叫价,但是季时年显然没有转卖的打算,只一声不吭的站在那,权当身边大呼小叫、躁动不已的人群空气一般。
最后整块石头都刨开了,一块壮年男子拳头大小的翡翠呈现在众人眼前,绿为翠绿,色泽透亮,水头很足,入手冰凉沁心,竟是一块极品的冰种帝王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