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到现在,都近两个小时了,秦煜封下意识问,“你一直在这等着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想给你个惊喜啊!”昏暗静谧的走廊间,传来季时年低醇好听的声音。
秦煜封心中一动,刚想说什么,季时年又问了一遍:“密码是什么?你难道想一直站在门外说话吗?”
秦煜封愣愣道:“1121。”
季时年眼中闪过一道流光,他突然有种抱住对方的冲动,可是看着秦煜封抱在怀里的小家伙,终究忍住了。
他转身输入密码,空气中传来“叮”的一声轻响,大门应声而开。
十一月二十一号,是季时年的生日。
虽然当时听杨北讲过秦煜封对自己的在意和感情,但是如今看到那人将自己的生日用作密码,心中的震撼仍旧让他血液沸腾。
“时年,怎么不进去?”秦煜封见他立在门口,半晌不动,出声提醒道。
“啊……”季时年收回思绪,推门进去,他伸手在墙上摸了一下,找到开关按了下去,漆黑的室内一下子明亮起来。
“你随便坐会儿,我把小攸放到房间去。”秦煜封抱着季琛攸往自己的卧室里走去。
“嗯。”
季时年站在厅中,打量着秦煜封的房子。
这套房子面积很大,三室一厅一厨一卫。
宽敞的大厅里面,摆设非常单调,甚至连台电视机都没有,客厅东北角摆放着一个茶几,一套沙发,南边是个大阳台,阳台三面是用玻璃窗封闭起来的,那里放着一张桌子一个摇椅,桌上还摆放着一本摊开的书籍,大概唯一的生机就是窗台上的几盆绿植了。
季时年脑海里描绘着秦煜封平日里坐在那椅子上看书的场景,暖暖的阳光斜斜打在他俊美无涛、清雅淡泊的面颊上,那画面一定是赏心悦目的。
他看了一会儿,方才收回视线,转而打量起其他的地方,他走到一扇门前,拧了一下门把,褐漆的木门应声而开,里面的面积很大,就季时年的判断,这里应该是这套房子的主卧,可是里面并没有床,却是摆放着几排高达天花板的书架,书架上面摆放着许多的书,靠窗的一面是一张办公桌,桌上放着一摞摞厚厚的文件,季时年走过去随意的翻了一下,竟然发现是一些证券和企业报表,而且上面公司名字,还是首都非常有名的大企业。
季时年只道秦煜封这些年来,在艺术上颇有造诣,可谓是声名显赫,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还涉足了商界。
但是就算好奇,他也并没有细看那些东西,他虽然和秦煜封恢复了关系,可是从小的家教和原则,让他即便是再亲密的人,也会去尊重对方的隐私。
他辗转走到书柜前,大略扫了一遍,那上面多是历史类的书籍,也有关于财经实事的,季时年随手取下一本翻看,书页里面时不时出现一些批注,那字迹虽然有些潦草,但是苍劲有力,非常整洁,他看了上面的内容,心中愈发震惊,秦煜封一个古代人,竟是对这里的市场和经济也有深刻而独到的见解,季时年真的对他这些年的经历非常好奇。
另外一间房间里面只有简单的沙发桌椅,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床上也没铺任何的东西,显然是没人用的,季时年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感触颇深,他一直以为秦煜封这些年是和杨北住在一起的,可是没想到,他竟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
客厅和厨房是打通的,站在外面便能将厨房情景一览无余,可是季时年却惊奇的发现,那厨房里面竟然空荡荡的、连最基本的锅碗瓢盆都没有,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灶台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指尖瞬间沾染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季时年心中一阵涩然,这房子虽然宽阔、里面的家具也都极为j-i,ng致,却分明没什么生活的气息,这样的地方,能称之为……家吗?
他转身走进秦煜封的卧室,那人正弯着身子拧了毛巾,细细的给床上熟睡的小家伙擦脸,动作温柔细致,极为认真,季时年迈步走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秦煜封的腰,将脸埋在他宽阔而微微消瘦的肩膀上。
秦煜封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抓起季琛攸的小手给他擦上面的汗渍,轻声说道:“是不是累了?你没吃晚饭吧,小区外面有餐厅,我待会儿带你过去。”
“我不累,”季时年摇了摇头,低低问:“厨房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秦煜封随口说:“我平时都在外面吃,也用不上。”
“这样啊?”季时年喃喃的说,“这样也好!”
一个人面对着孤灯冷盏,吃饭又有什么意思了,那样的生活,季时年从大学毕业,到遇见秦煜封之前,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的声音仿佛一声喟叹,秦煜封没听清,回头问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季时年环住他腰的手紧了紧,问道,“你好了吗?”
秦煜封将毛巾放到塑料盆里,“我去把水倒了,然后咱们出去。”
季时年松手离开了他的身子,身上恍惚还残留着对的体温,他微微垂了垂眼,心中些许不舍、些许酸涩、更多的却是心疼,当年两人若是说开了……若是自己能早点明白自己对他的心,彼此之间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经年的空白,撕心裂肺、将心割裂的百孔千疮一般的空白。
秦煜封从浴室出来,见他站在那里发呆,伸手握住他的手,说道:“怎么了?要是不想出去,我在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