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晚上心里很难过吧。”简森还是一脸的漠然,“没见成熟多少,爱逞强的毛病还是一点没变。”
“你懂什么。”
“你喝多了,我扶你出去。”
高中时期,自己也曾经这样被他扶着走过。当时自己打篮球摔着了膝盖,血流不止的情况下,他似乎很担心,把自己这样从篮球场上扶到了医药室。那一路上阳光明媚,像是金色的薄雾一样描绘着他的脸。意识到自己却无法拥抱他的那一瞬,也终于明白了这份感情只能有悲哀的结局。
“随便。我不会谢你的。”虞子寒不耐烦地皱着眉头。
说要放手却一而再再而三食言,这样拖泥带水,真是令自己都感到厌烦。
就算是我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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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夏季来得特别迟。翌日的早上,窗外仍有雾气凝结在山坡上。成片的草木到淡色天空之间好像只有毫无痕迹的过度。阳光在云层的罅隙间流连,终于姗姗进入简森的房间,像是水流一般溯源侵蚀了主人雕刻般的容颜。简森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伸手去床头柜上摸眼镜,却发现胳膊上枕着一个小小的头颅。
虞子寒裸着上半身,就像个初生的婴儿般蜷缩着身体,舒服地躺在他的胳膊上。看着自己脱到敞开的衬衫,简森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一出东虞公馆虞子寒就一直在发酒疯,无论自己怎么问,他都不交代自己住在哪里。把他就这样扔在路边,他反倒真的就直接睡在大街上。妹妹也不知去了哪里,简森只能把他带回家里,等他酒醒。他很自觉地倒在自己床上睡死过去。强迫摇晃他想把他叫起来,他却往两人身上吐了一身的酒水。很显然这人不注重饮食,酒水里一点食物渣都没有。只不过一路上这样折腾身上已经很脏了,简森干脆把他衣服脱了让他睡地铺,他却像是哈巴狗一样在自己脱衣服的时候跳到了床上,如同巨大的重石压住自己的胳膊睡下去。只要自己拔出手来,他就会大哭不止。大半夜的爸妈都睡着了,简森迫于无奈,只能充当母亲和枕头的角色哄他睡着……就这样一个晚上过去,右手胳膊上血流不通,已完全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