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上，顾辰曦皱紧眉头的影子倒影在玻璃上，英俊的脸庞却没有一丝笑容。这张脸，为什么永远是这副样子？就连顾辰曦自己也开始觉得自己的这个表情真的是让人厌恶至极，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样。

垂下眉眼，顾辰曦自嘲的笑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软弱？只会躲起来，却再也没有面对问题的勇气。或许，他一直都是这么懦弱。

一直还和慕容岚瑄联系，现在甚至躲到了她这里，这是不是说明在自己的心里慕容岚瑄对于他来说还是一条退路？

闭上双眼，顾辰曦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果他真的是把慕容岚瑄当做自己的退路，那么他自己还真是恶劣。

“你还没睡么？”身后响起慕容岚瑄带着睡意的声音。

顾辰曦回过头，看见对方穿着睡衣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向他走来。他扯了扯嘴角，说道：“睡不着。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慕容岚瑄走到顾辰曦的身边站定，微笑着摇头：“没有，我只是口渴起来喝水刚好看到你而已。”

“哦。”顾辰曦应了一声，复又转头看向窗外，“我从来不知道，从这里看过去的景色竟然会这么迷人。”

“古人云‘登高而望远’，不是没有道理的。”慕容岚瑄也看向窗外，笑着说，“站在这么高的地方，自然就会看得很远。以前没看清的，或是看错的，都会在这一刻重新得到认识。”

慕容岚瑄话里有话，只是顾辰曦没有听出来。他没有答话，只是无言的凝视着这个城市的夜景。

“你有心事么？是不是和小北有关系？”慕容岚瑄看向顾辰曦，轻轻挑眉。

“我只是有些困惑而已。”没有看慕容岚瑄，顾辰曦的手掌覆上冰凉的玻璃，一股凉意立刻透过手心传进身体里。

“困惑什么？你已经看不清你的心了么？”慕容岚瑄双手背到身后，扭了扭脖子。

顾辰曦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对慕容岚瑄招呼道：“岚瑄，过来坐吧。”

慕容岚瑄笑了笑，微微颔首，走到顾辰曦的对面坐下。恰当的距离，既不疏远也不会太过亲密。

“你觉得小北是个怎样的孩子？”顾辰曦想了想，问道。

慕容岚瑄沉吟片刻道：“嗯，小北看起来很柔弱，其实骨子里却有股韧劲。他远比外表要来的坚强得多，他的承受能力也的确让人感到钦佩。”

“可是……”话锋一转，慕容岚瑄笑着摇了摇头，“他任性起来也的确让人吃不消。”

“是啊。”顾辰曦靠向沙发背，扬起了头。

“而且，小北很有吸引力呢。”似是无意，慕容岚瑄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顾辰曦，说出这句话来。

顾辰曦明显的怔了一下，他坐正身子，眯着眼凝视着慕容岚瑄：“你真的这么觉得？”

“难道不是么？”慕容岚瑄故作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你看啊，不仅是你被他吸引，就连易锦澜也曾经为了他来找过我。他不是很具有吸引力么？”

顾辰曦没有说话，他沉默的回忆着慕容岚瑄的话，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自己和易锦澜被唐小北吸引这是事实，何况他们还有一起长大的这层情分，多少也能说得上是青梅竹马。

那，程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