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之六】上班的王爷──关于尸体的阴谋阳谋(下)
「荣王,荣王妃……你们说这话可是有依据?」抖着嗓子,屋内某一大臣听着这话,脸色是当即刷白一半。
且说是自杀便让人浑身不对劲,而今竟说是他杀……偷眼瞧了王大人一眼,大官们脸色绷紧,这王大人可不就成了冤魂幺?
欣赏着众人戒慎恐惧的神色,高莲华手一抬,修长的指尖对上那地毯上的水痕,却是半天不肯解释,直把众大臣给惹得心慌,却又不敢催促,生怕是犯到这爷的忌讳,让他给不开心了,还不大伙都得跟着不开心?
还是蓝琼鸾见着大伙围着高莲华,那一群老爷们欲言又止的憋屈模样,着实是不怎幺赏心悦目,她才开口解释:「大人们可是见着这椅子旁有几处水痕是分外明显?」
蓝琼鸾话说出去,才终是让几位大臣,终于能不用再和高莲华大眼瞪小眼。
也省得他们一边瞪,还得一边深感脖子冒冷,似是这位爷等会就要冲上来掐人一般。
「妾身斗胆一说,还请诸位大人听听妾身说的话是也不是。」
蓝琼鸾这话一出,众人是连连摆手叠声说道不会。
旁边那位爷眼瞅着呢,眼神特犀利的,他们甚至都能想像的着,高莲华那飞扬的眼眉弧度实体化,正狠狠割在他们身上。
蓝琼鸾自然没错过男人的行为,忍不住浅浅一笑,倒是莫名沖散了不少,由于见着命案,心中所隐隐萌生的阴郁。
行至椅旁,蓝琼鸾指着四个椅脚边上颜色特别深刻的水痕,轻轻说道:「若按常理,这花瓶倾倒水流了一地蔓延至此,可不该是离花瓶最近的地方,由于是近着水源,应是最慢乾的地方。」
「可眼下……」比了比自己身边颜色最是醒目的几块,再指向花瓶口处已是在这暖炉烘热下,变的浅淡的水痕,蓝琼鸾接着说道:「妾身倒是认为,这花瓶倾倒溅水,倒像是为了掩饰这椅旁的水痕,且说这若真是兇手所弄出,妾身真可该夸上一夸这兇手,确然是心细如髮。」
方才蓝琼鸾听旁的大人说道,这王大人畏寒之事必然不是秘密,这寒冬里炉子想来是不会断,这兇手用这方式作案,可是在为了掩饰线索上放了两层心思。
一则为众人若是真是乖觉的等到大理寺官员们到来,这水痕怕是已然给烘得消失,自是没有现在这纠结之事。
二是若众人如现在一般早早进房,还可藉着花瓶之水掩饰椅脚旁的怪异水痕,众人大多会将目光搁在尸体上,自然是难以发现这疑点。
蹙着眉头,一官员在听完蓝琼鸾的话后,不由问道:「王妃的意思是,这水痕与王大人之死有关,所以兇手才想掩饰它……可下官甚是不解,这水如何杀人?」
那官员话音甫落,便听闻高莲华嗤笑一声。
「谁告诉你是水杀人的?也不瞧瞧外头天气,这兇手杀人倒是好谋算,讨了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彩头。」
外头天气……顺着高莲华的话语向外一瞧,众大臣们呆愣片刻,便是瞬即了然──是外头刮着的冰霜!
那水痕怕便是由冰而来,水流了一地慢慢乾去后这冰才融化,自然水痕是较早泼在地上的水湿润。
见到众人恍然大悟的神情,蓝琼鸾不禁轻笑,「王爷所想便如妾身猜测,依着椅子倒下的角度,再瞧着这水痕,极有可能是原是压在椅脚的冰化去后,椅子失去平衡倒下,可不就成了个自杀场景?」
但如高莲华所言,用这法子杀人,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