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师技术娴熟,很快拔出针管,习惯x_i,ng地拿棉花按在患者创口上,又转身去拿绷带。
蒋予臣说:“不用。”
他看著天花板,过了一会,又说:“我想喝酒。”
胡莉说:“病人不能喝酒。”
蒋予臣盯著她看了一会,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
“衣服给我。”
“你给我躺回去!”胡莉抬高音量。
“我不是你的病人。”蒋予臣的声音低沈缓慢,但语调里有种不容忽视的力量。他的潜台词是,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胡莉抿紧嘴角,她是走到哪里都盛气凌人气焰嚣张的人,但每每对上这个男人,气势上总要输上一截。
蒋予臣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却并不外放的强大气场。
“把我的衣服给我。”他重复了一遍,语调还算耐心,眼神却不然。
尹文博从病房外迈进来,挥手把那件羊毛外套扔给他,他单手一捞,接住了。
蒋予臣勾起嘴角笑了,“喝酒?”
“走吧,喝酒。”
吧台前。
尹文博问他:“你今後打算怎麽办?”
蒋予臣说:“一切照旧。”
尹文博苍白纤长的手指在吧台上扣了两下,酒馆老板沈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而後他说:“钱的话,我能帮你。”
蒋予臣抬起眼睑和他对视,问:“你有多少钱?”没等他回答,他又说:“你知道,我要多少钱?”
尹文博想了想,明白过来,苦笑说:“你真是……”
蒋予臣需要的不是他力所能及的。
即使他把所有财产都拱手相赠,这个男人也依然会想法设法地去赚钱,他需要的并不是一大笔钱,而是用一大笔钱才足以构筑的保障。
而钱的数目,越多越好,没有尽头。
蒋予臣没有答话,他给自己倒了口酒,举起酒杯,碰了碰尹文博的。
一声清脆的碰杯声。
胜过许多话。
尹文博干了那杯酒,麽指扣在杯沿上摩挲一阵,问:“胡莉告诉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