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家子孙的行为,他们这些当年跟随楚王马殷的老人,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何况只是一个残废了的老兵头。更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三个儿子有两个先后亡于战乱,如今剩下的第二个儿子,据说还在朗州兵营,可是他们两个人却是再也没有见过。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对于两个孤单的老人来说,还有比这样更令人痛苦的事情了吗?
看着老人浑浊的眼睛,被昏暗的油灯的余晖,映照的格外凄凉,刘继兴不由轻轻的用左手,把住了身边老人的双手。佘婆婆这双手还有温暖,可是温暖正从她的手里慢慢退去。
瞬间刘继兴也明白了,老人为什么要留自己两个人在家了,因为老人虽然在一起,却缺少家的另外一种温暖。不由右手捏了捏花蕊,答应了两个老人的盛情。
令人惊讶的是,老人似乎对自己目前的孤单,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悲伤。他们感受到了刘继兴的关心,佘婆婆反而轻轻反握住刘继兴的手。
她皱纹又堆满了老脸:“还是值得庆幸啊!家里老头子还可以天天坐在溪边,身体好的时候,放下一张网去,或多或少有些收获。闲着的时候也和老婆子一起就着夕阳,带着老黄去山里,放下两三个套去,你们吃的这些肉食啊,就是上月套的一只花麂子,味道可真香啊不是!”
“虽然不知道老二会不会回来,可是咱们呐每天都会在这里等着哩!”佘老似乎听起来有些得意,刘继兴听来却有些心酸,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刘继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的脸忽然有些模糊起来,似乎他们在自己面前要重叠了起来。如果说以前自己在兴王府的想法,只是为了自己更好的生存,此刻看着这两个老人,刘继兴心里的想法却是越来越清晰,有一个声音在那里呐喊!
让这些老人,让这些受苦的人,活的更开心一点,活的更自在舒服一点,让他们的老年压力更小一点。
刘继兴醉了,应该是醉了!
身体内的真气运行几个周天,完全可以消化这些酒力,可是刘继兴刻意没有去化解。当歪歪斜斜的被花蕊扶进茅屋的时候,一下便倒在了床上。
这是一张老式的雕花木床,在这茅屋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可能就是屋里最贵的东西了。床上没有华丽的锦被香念,有的是粗布麻巾,而且是补丁加补丁。床上甚至还可以闻到干草的味道,应该是新鲜晒过的干草,垫在了床下。
虽然太朴素,却令人温馨。
刘继兴模模糊糊,心中有份念想。迷迷糊糊仍感觉到面前清香如故,有人在给自己宽衣解带。回想花蕊的娇容,眼前迷迷糊糊正是佳人,不由伸手抱住怀里。
松油灯昏暗,茅屋里却春意满怀。花蕊哪里能够推开刘继兴,虽然知道两个老人不会在意,心中却是格外羞涩。看着刘继兴痴痴的看着自己,目光中是丝毫不保留的**,花蕊脑海中嗡的一声,几乎窒息了过去。
却是刘继兴情难自禁起了反应,正顶着了花蕊的身子,花蕊口中发出嘤的一声,却是浑身软了。此刻怀着**温暖如玉,刘继兴酒意上涌哪肯松开。只听耳边娇喘吁吁,佳人低声嗔怒推辞,刘继兴酒意上涌兴头,翻身便把她压在了下面,抱着再也不放。
月色沉静,茅屋在月色下格外清幽,偶尔几句狗吠传来,令人感觉到几分生气。
黔阳古城虽然不是大都市,因为乃是七省通衢所在,加上来往客人众多,晚上不但没有宵禁,而且经常是彻夜不眠。
城里不但汇聚了各行各业,也使得商业比较发达,自然不泛一些歌娱青楼销金所在,酒楼客栈自然便更盛行。
已经是半夜,许多小吃的摊贩都在街道的两侧忙碌,许多的男女在各处穿梭。当然,这个时候出来的男人,自然是那些放松自己的居多,其中也不泛一些无所事事的人。而那些女子大多数便是下人装饰了,想必是附近几家销金里的环儿。
这个点出来,一个个倒也是花枝招展,看着她们的架势,不是来给自己主子买宵食,便是闲着无事,自己饿了出来找吃的。看着街上的人,虽然不是熙熙攘攘,倒也有不少身影流窜。
一个粉色衣衫,留着双丫髻的少女,从丝竹不断的逸粉园侧门里出来。看到四周的情形,快速的朝一个卖粉葛汤的小贩走去。
这个小贩生意很好,平时卖的粉葛都是自己从山里挖来,然后自己磨粉加工,做成了可口的粉葛汤。平时附近院子的姑娘和嬛儿,都希望买他的粉葛汤。
他生意很好,看到粉衣少女的面容,显然是比较熟悉了,不由笑道:“罗罗姑娘,今晚你要几份啊!可是不多了哦,别要少了,到时候婉儿姑娘又让你来跑一趟哦!”
这个叫罗罗的小姑娘甜甜的笑道:“只要三分即可!”
卖粉葛汤的男子也不废话,拿竹筒给罗罗装了三桶。这小竹筒上有根绳子,可以拎着走,极是方便自在。
这个罗罗小姑娘轻盈的像只蝴蝶,拎着小竹筒便往回走。眼前一片明亮,几个人交身过来。
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并肩而行,走到罗罗身边的时候,他侧身从左边错身而过。陡然间,这个人回身挥手一掌,掌影如刀快捷似电。
还没有来得及让人看清,他已经出手,出手攻击拎着粉葛汤的罗罗。
也许这不应该叫袭击,这是一种早就决定了的想法,不然怎么会如此的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