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九郎是微臣四兄庶子,自幼也自聪慧,但是因为在家族里是庶出儿郎,不敢随意污了陛下耳目,平时不敢荐于陛下跟前,好在九郎虽然笨拙,却也一直在府里学问习武,以图寻机报效陛下,报效国家!”言语间虽然有些谦虚自贬,但是谁都听得出来王昭远在表忠,和炫耀自己家族。
大家似乎习以为常,对这种奉承和隐喻的自夸话直接过滤,心里却嫉妒的发狂,都恨不得踹王昭远两脚。
孟昶平静的却询问了九郎的学业,难得得知居然文武兼备,自是大方的赏赐了个子爵出身,就是另外几个王家子弟,也自是大有赏赐下来。
一旁大臣没有人敢吱声,谁都不会这么傻,这个时候皇帝正高兴着。因为砸别人的饭碗,就是变相砸自己的退路,这个简单的政客道理,大家还是心照不宣的。即使平时政见和王昭远相左的,这个时候都没有人站出来。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皇帝孟昶没有别的吩咐,也没有容大家说些事情,就叫大家退下,自己带着花蕊进内殿去了。这些大臣看孟昶似乎还有几分兴致,都不敢触皇帝霉头,相互对视摇头而出。
却说那几个王家子弟,却随着王昭远一起兴高采烈的出宫来了。王昭远脸色平静,领着大家中规中矩一路无话。刚刚要出得宫门,只见一个黄服内侍匆匆过来,王昭远不敢造次,领人在一旁等着。
这个内侍托着一个小玉盘,玉盘里用黄锦盖着一件物事,走到跟前和气的对王昭远点点头,却是没有说话。待得慎重的把玉盘递到九郎手里,然后一脸关切的说是娘娘所赐。
王昭远知道分寸,也没有多余的话,连忙领人谢恩,又给了内侍一些随手,命九郎收好赏赐,在这里自己却也不看,带着诸人出宫回府。
待得进来府里,王昭远让大家都到了书房。王昭远其实也没有什么大学问,不过自从在皇帝幼时即为相伴,颇为了解孟昶的心思,时时研习一些兵书战略,经常在皇帝身边以代天子征自居。
心里大有赵括的才华和口才,偏偏博得孟昶开心十分信任他。他在皇帝孟昶身边飞黄腾达后,从卷帘使、茶酒库使、通奏使、知枢密院事、眉州刺史、永平军节度使、燮州宁江军节度使、山南西道节度使、一直到同平章事。他可以说是蜀中最没有波澜升级的人物,但是他好在有些门客,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主动退了通奏使这个职务。
文的不行他拼命学习武的,身边确实招揽了许多寓居蜀中的文人门客,反正以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名望,也能唬住不少不同心思的人。故而也托人装门面,收集了许多前朝孤本,古香古色的书房,看起来也颇有几分气势。
这些年他也自然让家族里的子弟都学习,看着眼前的这些少年,王昭远有些希翼也有些骄傲,静静的在自己那张紫檀罗汉榻上坐下,王昭远微眯双眼,沉思了一会儿。
“今日无他事,只想提醒一下你们!”听到王昭远说话,几个少年都站直微微垂首。王昭远轻轻睁开眼睛,看到少年们的状态,心里舒适许多,方才淡淡的接口道:“恩宠来自于皇帝,只有一切为了皇帝,就永远不会犯错。恩宠有尽时,你们须要记得不能持宠而娇,以后王家就得靠你们,好好努力!”
看到王昭远挥了挥手,也没有提王九郎收到的赏赐,大家便知道刚才的话大多是为了警示九郎,也有警告大家的意思。大家心里没有了出宫时候的欣喜,见王昭远无事大家退了出来。
王九郎和兄弟们分手,便往自己的院子来了。他因为是王家的庶子,自然平时待遇不同诸人。但是好在他出生时王家已经发达,父亲又是王昭远的亲堂兄,所以身边的用度一切比别的大户人家,已经是好的太多了。
进来自己院子,让几个下人们退开,自己径直推开自己房门,便见到房里有两个人。
王九郎丝毫没有惊讶,反而一脸喜气,转身就关上了门,把手中玉盘小心放在了桌上。
“恭喜了啊!王兄!”屋里那个身长七尺,消瘦精干的青年,脸带微笑向王九郎拱手恭喜。
“此事当感谢韦兄和曲兄啊!”王九郎居然对着两个人鞠身大礼。
窗外几杆青竹,一片假山,屋里三人却客套后,居然一番密谈。
“啊!”看到杨山和杨水齐抬进来的整只老虎,陈权不由神情一愣霍然起身,已是满脸喜色。
方才吴敦进来说侗蛮想送块好虎皮给自己,吴敦还以为吴敦又想来蹭个什么机会。但是,当初自己一直和人夸口,说要送人家一张好的虎皮,却一直不能实现愿望,如今听到这个机会,不管是真是假,便让吴敦把几个人人摆渡领了过来。
如今看到这只老虎,陈权再无怀疑,不由命两个人放下,两个人和另外三个都站在了一边。陈权根本就忘了几个人,何况还有两个女子,便也没有放在心上。自己便喜不可耐的蹲下来,拨动查看这只没有了生命的老虎。
果然是一头很好的成年老虎,难得的是身上明处没有一丝伤痕,让陈权惊讶的是,虎头居然是被人把里面的骨头敲碎了。
陈权虽然不是江湖上的高手,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