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严竦也惊讶的一声,他可是知道永顺司本来是长房,不过保靖司有彭师暠的原因,才在溪州占了上风。思索道:“说明这个郭镜确实不是一般人!所思长远。五溪这几年,彭家的势力后来居上显然压过了你们几家,只不过他们在楚地,看起来对蜀中这边影响不大。其实就地形来说,永顺、保靖的重要性大过思州、黔州!”
他见冉摩凤也沉默了,便又道:“世人难以进入思州和黔州,也意味着两州无法往外发展。倒是那永顺、保靖两司,既有天然屏障,又有坚实的蛮民武装!先后和楚唐立盟。故而,楚地、南唐都承认两司的存在,可以看出两司以后的发展要胜过思州和黔州!”严竦吸了口气道:“郭镜就是看出彭家的威力,以及在五溪地区的影响力的所在,故而没有和彭家发生冲突。但是他更聪明的在于,不动声色的扶持保靖府!”
冉摩凤眼睛一亮,赫然道:“某家明白了!现在永顺彭师裕对自己这几个侄子看不顺眼,不过他弟弟还遥领这保靖府,虽然人远在金陵,却是彭家和溪州的英雄,他也不敢过分拿权,毕竟五溪诸族在楚地的势力,已经全部归他彭家所有,都是金陵彭师暠的原因。故而永顺、保靖其实暗地里一直不和!郭镜那个土匪就是利用这一点,在楚西如鱼得水!”
严竦看冉摩凤,两个人居然都会意。
“大人怀疑这些宝物是郭镜故意托人所送?也不无道理!而且可能是收买武陵侗的原因之一。不过如今小姐和那个阿山大婚已成,大人也不必担心,就看咱们有何计划!”两个人走到了一个亭子,在亭内坐了下来。
严竦看着一脸严肃的冉摩凤,知道他心中所虑比多,不由又道:“这阿山毕竟是五溪子弟,又是昔日杨家子孙,如今更是大人乘龙快婿!某家倒有一个想法!不管如今武陵侗是不是为郭镜所托,正好不有圣教这档事情么!那咱们就在这思州城,让他们都露出个头来!”
“**师但说无妨!”冉摩凤诚恳的说道:“某家虽然肩负冉家重任,又是五溪诸民寄托所在,些许付出在所不惜!”
严竦附耳过来,两个人不住的商议起来。
谁都不知道,在这思州城,五溪的诸蛮,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时间流逝,又见夕阳!
杨济静静的坐在客房,闭目听着两个侍卫在汇报。杨山顺利的和冉秀娘进了新房,一切都很顺利,杨济一行也受到了热情的招待。但是杨济总感觉哪里不对!一切似乎都太正常了!因为本来土家和侗家的结合,就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何况田家和冉家的冲突,也是暗地里不可调和。
从出来迷阵,杨济虽然对阴丽华不能出来,心里耿耿于怀,但是也知道自己现在无能为力。调整心思和杨山交流了一下利弊,就让吴力不断的和诸蛮交流,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
田思嗣和杨国重显然对吴力的亲近很感兴趣,但是两个人的心思显然完全不同。
田思嗣自身在田家乃是旁支,虽然成为了一旗的旗主,但是离着洞主还有距离。何况他这一支又远居黔州独立,对于武陵侗这支没有势力的蛮族,显然想是拉拢。吴力是武陵侗的勇士,他自然想处理好关系。
而杨国重对于吴力的接触,居然也分了两段。知道吴力是武陵侗的勇士,他就想刻意亲近,他可是黔州侗蛮的勇士。而杨山进城拿出的宝物,使得杨国重双眼冒星,直接围着吴力转个不停。显然,黔州侗蛮还完全没有见过这种宝物。
从两个人的嘴里,杨济获知了许多信息,也明白了如今思州的局势。
首先,作为五溪最大的几个家族之一的冉家,因为这次的大婚,居然使得楚地和蜀中的诸蛮,都参加了这次的婚事。五溪诸蛮可是有二十余州的范围,每个地方、每个家族都派来代表,可以说是给足了冉家面子。
而在五溪一直排在首位的田家,显然感觉面子上有些不好受。一来田家家族几十年的大小事情,这些各族家族和势力,都会以各种理由推脱,往往各族蛮族都聚不齐。二来如今的思州刺史,可是还挂在田家的头上,各族前来贺喜,无疑就是狠狠的扇了田家一个耳光。
还有自从楚地和蜀中在唐末分开,诸蛮之间纷争不断,田家和彭家就是最明显的利益纷争对手。田家的家主田洪蜚,虽然不断的两地调和,但是显然远远赶不上,当日溪州始祖彭士愁的威力。
而且这次楚地彭家更是给力,居然大摇大摆的派遣了代表,一支八十人的队伍,前来思州给冉家贺喜,而且是和酉阳冉家祖地的人一起来的。这显然是告诉田家,彭家和冉家的关系,至于田家会如何反应,就是大家期待的了。
还有就是这次黔州诸蛮,大大小小的各族,居然都派人过来了,而且还有许多是各洞各族的主要人物。想当天,田洪蜚号召的较艺大会,三年一次大比,都有很多人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来。作为田洪蜚在思州的代表,刺史田洪军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经过一阵分析,杨济把八卫都分别的派遣出去,联系在思州的密党成员。虽然思州偏远,也基本上是属于蛮族地盘,但是作为刘继兴西进的计划,自然努力争取每州都有党员的存在。
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还是有侍卫联系上了,在思州的密党成员的代表。因为这意味着,杨济不但可以掌握周围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