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的兽人面色一红,带上两分薄怒:“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假的……”
众人脸色一变。
刚刚出声的非兽人长老继续道:“真正的鹰族信物,是烧不起来的。”
场下一片哗然。
里奥冷冷道:“鹰族的信物不单单只是颜色特别而已。鹰族一生只能用自己最柔软的颈毛做一条束腰,非常珍贵。他们为了更好地保存,会把束腰浸泡在一种特别的树汁里。泡过之后的束腰,完全隔火,丢进火堆再拿出来也是完好无损。”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火炉——那条束腰,已然烧成了灰烬。阳光下,火焰颜色很淡,炙热的温度迎面扑来,烧得他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不j-i,ng彩。
出头兽人露出羞愧之色,默默后退到人群中。
里奥痛心疾首道:“明明对鹰族信物知之甚少,你们还拿它来大做文章,这样要出事的。我们年少时,万万不敢对不确定的事情妄下定论,会被人耻笑。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人云亦云,凡事不是想着要去怎么求证,而是看别人怎么说,我真的感觉非常恐慌。”
他这句话一出,坐着的几个长老低下了头。年轻人见识短浅可以理解,但他们,有几个人见过真正的束腰,都没有想着去辨别一下真假。
族长夫人比里奥小一辈,闻言也是震惊不已:“这……没想到看起来简单的信物,后面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里奥长老,这件事不怪他们年轻人,主要是我,我没有仔细查看。对于刚刚把错误的证据强加在骆寻头上,我愿意领罚,我也要郑重地向骆寻道歉。”他弯下腰,“骆寻,对不起。”
骆寻没什么反应。
族人心中被惊讶压下去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族长夫人没有错!该死的是骆寻!”
“族长夫人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
“骆寻,说话啊!”
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证明信物是假的,那有怎么样?既然是假的,为什么骆寻还要把它放在家里?骆寻年幼时就和鹰族接触过,这次的事情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眼看声浪要大起来,骆寻才低低道:“族长夫人言重了。”
族长夫人站直身体。
里奥赞赏地看了骆寻一眼,说:“证据已经被推翻,如果不能拿出新的事实,怕是无法将阿寻定罪了。而且……我好奇的是,到底是谁说要去搜骆寻的房间的?一搜就搜出来,这未免太容易了。你们既然能假设阿寻有罪,那我是不是也能猜人想混淆视听,故意提前把假信物放在阿寻房间里?一旦被搜出来,阿寻有口也难辩。”
里奥的眼神似针,扎在骆寻房间里找到信物的几个兽人身上。
这几个兽人你看我我看你,抓耳挠腮。审判场前所未有的安静,来自里奥和族人的双重压力让几个兽人如坐针毡。半晌,其中一个兽人开口道:“当时也不知道是谁先说去搜查的,也许是大家同时想到了这个想法,一拍脑袋就去了。但是里奥长老,绝对不是我们把束腰放在里奥房间的,我们对兽神发誓,鹰族的信物,就是在骆寻的房间里找到的。”
里奥冷哼了一声,收回视线:“既然如此,你们还有其他的证据吗?没有的话,人我就带走了。”
人群一阵躁动。
青岚心里一阵狂喜。这是……保住了骆寻吗?!
“等等!”一个脸上长斑非兽人挤上前,“里奥长老,你不要被他柔弱的样子蒙蔽了!你不知道,前天这个叛徒差点杀死我的孩子!他好狠的心,竟然残害自己的手足,还没长大的小兽人,还没来得及为部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竟然要死在自己部落的非兽人手上!这样的败类,不驱逐出去,日后不知道会伤害多少无辜的人!”
他的话就像一道火光,把散发着浓浓火|药味的审判场引燃了。
“对!抛开鹰族的事情不说,单单谋害小兽人这一点,也足以把他流放出部落!”
“没错!”围观者的叫声又大了起来。
里奥动了动嘴,刚要说话,一直波澜不惊的骆寻突然开口了。
“无辜?你的孩子都快打死我了,这就是你说的无辜?”
“他只是拿小石头和你闹着玩玩,怎么可能会打死你!”非兽人理直气壮。
“闹着玩玩?”骆寻笑了起来,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也是和他闹着玩玩啊,我怎么可能真的把他打死呢,毕竟那么珍贵,比我这种非兽人珍贵多了呀,他长大了能保卫部落,我嘛,最多就是生生孩子咯,比起来真是太微不足道了。”
非兽人愠怒道:“你瞎说什么!非兽人在部落是多么宝贵多么受保护你会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是非兽人,你这个废物能安然在部落里生活这么久?就连刚懂事的小兽人,我们都会教育他,让他保护好非兽人!”
“是吗?那你家的小兽人为什么还要打我呢?是你忘了教他不能欺负非兽人吗?”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没有教过他!”
骆寻但笑不语。
非兽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气急败坏道:“不管怎么说,你想杀我的孩子,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你抵赖不了。有杀小兽人的歹心,还敢说自己不是叛徒?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部落?”
骆寻慢悠悠道:“少说两句吧,我都替你感到丢人。第一,不管你有没有教育你的小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