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初离开了一旬,祝天尧茶不思饭不想;孟雪初离开了两旬,祝天尧整个人憔悴了一圈;孟雪初离开了一个月后,祝天尧开始往家里搬宝贝,什么值钱什么稀罕就往家里堆,半个月后家里堆满了值钱的玩意儿,夜里摸上门的飞贼也有好几拨,但都只是些不要命的小贼,却没见孟雪初的人影。
看着自家主子越来越沮丧,招财心里那个愁啊,但是什么办法都想过了,最最有用的还是孟公子快快出现。
这日零星小雨,祝天尧坐在廊下发呆。
从园子的小径上传来细细沙沙皂靴擦过青石板路踩在水塘里的声音,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祝天尧无意回头,却见一袭青衫三尺青锋……
紫竹骨伞微微抬起,伞下,是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
“孟……雪初?”
来人嘴角微微一勾,将伞收起,“去看望了下师傅和师兄,可有吃的?我正巧饿着。”
“孟雪初!”
祝天尧一下蹦起窜过去,站在孟雪初面前,将他细细打量一圈,接着一声不响地狠狠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抱住,呐呐道,“你回来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孟雪初手里的伞掉在地上,凭风卷着在青石板的小径上滑了一段距离,握着剑的手紧了一紧,青筋乍现,然后还是松懈下来……
14
“怎么又回来了?”
两人坐在饭桌前用膳,祝天尧装作不经意地问,感觉好像并不怎么愿意人家回来似的,全没有了方才在庭院里看到孟雪初时的失态,但嘴上的口气虽是如此,手里却是夹了一只烧j-i腿盖在孟雪初的碗上。
孟雪初看起来是真的饿到了,一坐上餐桌就闷着头的吃,放到祝天尧身上可能就是没什么形象的狼吞虎咽,但虽是如此,孟雪初的动作依然斯文兼优雅,祝天尧自己不动筷,只是痴痴得看着对方。
听到祝天尧的问话,孟雪初并没有搭理他,直到将面前的饭菜全扫完了从招财手上接过茶水喝了一小口漱过口后才放下杯盏缓声道,“本来是不想回来的,免得祝大公子连饭也吃得不安生,但是……看望完师傅和师兄身上的盘缠都用尽了,沿途又没有什么肥得流油的人家,走着走着就又走回来了……”
孟雪初说得轻巧,仿佛回到祝家来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祝天尧握箸的手抖了抖,“下次出门就到账房去多支些银子,帐房先生不在反正那锁也难不住你,免得在外说我们祝家出去的人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况你房里还有这么多无用的东西留着……”祝天尧越说越小声,拿过桌上的酒盅猛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轻喃了一句,“但总算是回来了……”
“你说什么?”
祝天尧却是不再出声。
入夜,孟雪初方才梳洗完毕打了个哈欠就要上榻,听得房门“叩叩”两声,便又披上衣服走到门口。
门打开,祝天尧站在那里,怀里抱着……
一只枕头!
孟雪初一下看愣了神,片刻才反应过来,冷声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祝天尧抬起头,动了动嘴唇,看来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开口道,“你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我是你相公,既然是你相公就要和你一起睡!”
孟雪初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祝天尧一字一字语气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要和你睡!”
“去死!”
孟雪初抬腿就要一脚踹上去,祝天尧连忙后退着躲开,见孟雪初要关门,忙上去把住门扉,谁想孟雪初这一下着实用力,祝爷祝天尧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被门板夹住手指的滋味。
“哎呀!”都说十指连心,祝天尧痛得眼角都红了。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孟雪初连忙开下门,就见祝天尧捂着手蹲在地上哀哀叫疼。想不去管他,但又一想是刚才自己没注意才夹到他的手的,便也蹲了下去,“让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谁知祝天尧趁此机会从他身边一窜,竟是钻到房间里,接着爬到他的床榻上占地为王。
孟雪初被他这一孩子似的举动再次惊讶到半天才回过神来,等到从地上站起回身,祝天尧已经舒舒服服地坐在他的床上笑着向他招手,“雪初,来,我们一起睡。”
孟雪初咬了咬牙,“滚!”
“你怎么可以对你夫君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