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元帝听了大总管之言,当下心里就是一股怒火,他来到御书房,白统领带着薛孟武已经侯在门外了,白统领方才只是看了看薛孟武拿出来的纸袋当中第一页,并未自己拿上手,这会纸袋还在薛孟武手上。
嘉元帝黑沉着脸,一身帝王威仪甚显,薛孟武心里直打突,他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然后又恭敬地把纸袋呈上。
大总管接过纸袋,从他手上过一遍,纸袋上没有问题,才能呈递给圣上。
“圣上,臣不知是何人做好事,那石凯等五十名匪徒还未来得及审问。”薛孟武屏住呼吸,头都不敢抬一下。
嘉元帝从大总管手上拿过纸张,一张纸一张纸慢慢地浏览,总共十多页,他花了大概一刻钟时间看完,而前殿大殿,杨千柔和余夫人还在争执不休。
几乎没怎么思考,嘉元帝站起身,把纸袋狠狠摔到龙案上。
“白蒿,点兵包围齐国公府,男女不拘收押天牢。”
在听到自己名字那一刻,白统领就已跪地,几乎没有任何异议,他便道:“是,圣上!”
白统领带着薛孟武等下属立即去禁卫大营点兵,不到一刻钟,大军就从大营出来,直扑齐国公府。
嘉元帝进了大殿,片刻后,一队禁卫包围了整个御煌宫大殿,里面正在看热闹的诸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又一脸茫然,纷纷转头看向上首一脸高深莫测的嘉元帝。
许多大臣擅长揣摩皇帝的心思,好些人看到嘉元帝黑脸,顿时茫然极了,不知道嘉元帝为何会这般突然生气。
齐国公本是老神在在,就这点段数想拖她女儿下水?那是不可能的,他女儿表现相当不错,就算人人都知道是他女儿做的,但是就是拿她没办法,就冲着他女儿的聪明,哪怕她现在名声已毁,他以后可以用在其他地方。
当大殿门口站了一排又一排禁军,齐国公也只是疑惑。
唯有卫国公才是真正地老神在在,在禁卫出来那一刻,他就知道薛孟武定然是带着落灵崖的匪徒顺利回京了。
余夫人与杨千柔争执,各方面来看都是杨千柔占了上风,越是余夫人气得口不择言,杨千柔越高兴,心越安定,何况她还有表哥和姑母在,不过几个刁民能拿她怎么办?
似乎也不关云瑶这个原告的事情,裴谦也置身事外,倒是裴老太太看到杨千柔与余夫人这场交锋,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所看重的贵女儿媳妇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她那温柔娴静都是表象,她的内心才是真正的尖酸刻薄。
田大壮和王婆子就更是透明人了,两人跪在大殿最末尾,从始至终就开口说过话。
大殿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大臣们呼吸都放轻了,他们敏锐地察觉嘉元帝心情不好,越发凝神屏气。
“好了,余钟氏与杨三暂且停下,就这么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现在先了结另一场人命官司,原告文氏状告杨三小姐与落灵崖匪徒勾结谋划其兄文天华性命一案,现在落灵崖匪徒已经归案,据落灵崖匪徒大当家石凯交代。”
嘉元帝说到这里话语就停下来了,他一脸漠然地看着齐国公,而齐国公和杨千柔两人已经傻眼了,怎么可能归案?
“给他下命令的人是叶季,也就是齐国公府的叶大管家之四子,叶季还未招供,这案子接下来继续审下去。”
齐国公后背发凉,杨千柔惊愕地看向她爹。
大臣们一脸懵逼,不是说落灵崖匪徒逃之夭夭,早就跑得没影了吗?
“那么现在朕该与杨洪陌清算一下,你养着落灵崖一干匪徒所为何?”嘉元帝话音落,不等齐国公和杨千柔反应,便叫了外面禁卫进殿。
“来人,收押杨洪陌和杨家子弟,不拘男女!”
齐国公府自然不可能只是齐国公一人在朝堂任职,他二弟手有残疾,三弟品级不够上朝,但是杨家宗族其他人总有够上朝的人,也一并收押了。
禁卫们押解着齐国公和另外三个杨家子弟往天牢而去,杨千柔是女子,他们不好太粗暴,那是前后左右都围绕着人,把杨千柔围绕在中间,一起簇拥着往天牢而去。
诸位大臣脑子转得快,纷纷在思索圣上那话‘你养着落灵崖一干匪徒所为何’的意思,难不成这还不是官匪勾结,而落灵崖上的匪徒本就是齐国公所豢养的?
二皇子已经一脸煞白,他双手都在发抖,跑出来跪在大殿中间,“父皇,敢问齐国公犯了什么罪?”
“不成器的东西!”嘉元帝站起来:“滚回你的王府,闭门思过!”
李高知道圣上现在怒火冲天,二皇子有此疑问虽然情有可原,但是恰好撞到枪口上,他赶紧叫来一队禁卫,护送二皇子出宫回二皇子府,闭门思过就是真正的闭门思过,二皇子府整个都被禁军包围起来了。
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三人面面相觑,这事态发展怎么这么奇怪,父皇怎么就把齐国公给关起来了呢?
嘉元帝平息怒火,看到大殿中间还跪着云瑶等人,便说道:“文氏尔等出宫,官府会出面还你清白,而你兄长遇害之事,等查清楚,以大魏律例严惩不贷。余钟氏、裴江氏,这段时间你们暂且不许离京,等朝廷的判词出来,你们须得向文氏赔偿和赔礼道歉。”
至于裴谦,很遗憾,嘉元帝现在没空理会他们文家与裴家的爱恨纠葛,他忙着清查由落灵崖匪徒牵连出来的一干惊天大案,他虽然这些年懈怠了,但是不代表他会容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