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山庄门前一战,那名许呈的弟子,也是仁义山庄门下。
而折剑诸人中,徐世排众而出,愤而道:“姜承,速来受死,我要替徐杰报仇!”
厉岩冷笑一声,右臂微扬,道:“哼,自寻死路的还不知道是谁!”
结萝俏颜含煞,催动蛊蛛,道:“想害厉岩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徐世见她苗女打扮,联想庄内情形,怒道:“妖女,一定就是你下的毒!快把解药交出来!”
姜世离目视众人,双足稍移,皇甫弟子有感而动,剑锋偏转、微微摇曳,犹如风摆荷叶,整齐划一,许呈乃领头人,一声令下,众人四散排开,每数人中有一折剑弟子,姜世离不露声色,退后轻道:“不可妄动。”
厉岩心领神会,眼前剑阵乍看毫不起眼,实则脚踏七星、罗列八门,奇门遁甲、阴阳虚实俱在其中,贸然进攻,则须臾变化,将人困守阵中,一招以逸待劳、候其来攻,众人轮番补位,循五行相生相克、环环紧扣,或一字长蛇、或双龙出水,绝不简单。
三人神色各异,再无把握,徐世冷冷一笑,心头却是一松,当时太半弟子被结萝迷烟迷倒,惟一部分皇甫弟子听从门主示意,早早埋伏雪石路上,而徐世等人,当时守在庄外,故而三人逃遁时,率先追寻而出,正茫无目的时,却见皇甫弟子行色匆忙,想到必有因果,便一路尾随,直到许呈撞破,才坦言相帮。
却原来,皇甫一鸣早下死谕,门下弟子务必生擒姜承,借此令仁义山庄名扬天下,岂料搜寻一无所获,适时苗女登门拜访,皇甫一鸣当机立断,传令山中各梭巡弟子,见暗记速来襄助,故而惟有他等来援。
眼见许呈一众成竹在胸,无论如何知晓姜承所在,徐世只道天助我也,定要铲除姜承,以正折剑清誉,但山门前一战,已叫众人知晓,平时寡言少语的四师兄,其实深藏不露,无论拳还剑,俱是难以敌手,何况毕竟折剑出身,对诸人功法更是了若指掌,纵然人多势众,但有不慎,亦难保他等逃遁,若传到江湖上,如此之多围堵区区三人,还叫人逃跑,岂非笑话。
非止徐世,许呈亦有此顾虑,毕竟当时一战,他也在场,二人出于种种,才有目下联手之事,至于擒获姜承之后,lùn_gōng行赏,再彼此见真章,各看本事。
姜世离环视四周,峭壁悬崖、索桥疏林,惟有一条小道,没有第二人比他更清楚,因而几分不忿、又几许可笑——
后进弟子可以不知,欧阳英岂会不明?
他心头悲凉,寒意彻骨,惟一双拳,紧紧在握,厉岩有感他心境,道:“怎么?”
姜世离深吸一气,稳下心神,结萝再耐不住,嗔道:“哎呀,这么麻烦,让我毒死他们就好啦!”
言罢就要催动蛊蛛。
姜世离言道不可,横身二人前,道:“此阵只可智取,不可强攻,结萝姑娘若贸然施毒,一旦阵势变化,只怕我等反遭毒手,虽有解药傍身,但身体一经疲累虚弱,则势必不利。”
结萝柳眉倒竖,当真气道:“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嘛!”
相处数日,厉岩早知他脾性,但看神情,已知成竹在胸,道:“有什么办法?”
姜世离冷笑一声,眉目疏狂,道:“烦请结萝姑娘助阵,见机行事,厉兄,你随我破阵。”
厉岩点头道:“走!”
二人甫入阵中,许呈一式苍松迎客,左右弟子齐齐划一、让出道来,厉岩立定阵中,始有身临其境之感,不过一招起手式,前后左右、收发自如,剑势行云流水,去留无痕,形如一人,许呈倒踩七星,手中剑虚虚实实,左右门人应声而动,足踏叠云,刀剑不住变换,当真倒反乾坤,不辨虚实。
姜世离神色淡然,轻道:“厉兄,你取徐世,我则应付许呈。”
厉岩闻言道:“擒贼擒王?”
姜世离点头道:“欲破此阵,徐世乃关键。”
言罢跨前一步,双拳蓄势而动,目下形势诡变,无暇多言,厉岩毫不迟疑,觑准徐世一人,右臂微扬,散出几许魔气。
二人双双叫阵,许呈一声令下,皇甫弟子避扑击虚,一人白鹤亮翅,另一人则闭门铁扇,断来敌前后去路,任他左冲右突,剑势如影随至,当真密如织网、夺逃无门。
姜世离不疑不惧,两手拳剑出鞘,或格或挡、直刺平削,守得滴水不漏、攻得出其不意,臂上灵火缠绕,但凡近前来犯,一身阳炎攻其不备,气劲狂卷、将人逼退三步,又有刀剑来砍,拳变为掌,隔山打牛、借劲卸力,诸人浑然不觉,还道剑势泥牛入海,半途不知去往何处,一不留神,那炫龙拳已近在眼前。
厉岩毫不逊色,右手穿花,连施金龙探爪,过处刀剑摧折、手骨俱裂,众人胆寒,道他肉身凡胎,竟不惧刀兵加身,那一剑砍在臂上,好比千金钢刃,难以入肉,反被一身蛮力震得虎口发麻、再拿不住剑,厉岩冷笑一声,趁势力劈三关,直杀得左右扑跌,全无一合之将。
许呈背后惊汗,面上强作镇定,一式白云出岫,长剑应声而鸣,诸人得他令下,齐齐百鸟朝凤,以许呈为首,划出剑影万千,姜世离把臂拦门,身中魔火跌宕,功聚双腿,一式旋焰蹴,横扫全场,许呈再下令不及,姜世离脚踩奇步,抢上前来。
徐世满面怒容,眼见厉岩虚晃一招,魔手直取门下弟子,一式雪花六出,分次眉心、命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