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颔首称是,退到门外等候。
晋磊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应付完卫鼎,送走卫鼎的时候整个人都恹恹的,一是为卫鼎带来的消息,二是因折损了太多精力。
正准备去流云殿看看方兰生睡了没,却在殿外遇见李芙妆。
李芙妆看样子是在外等了很久,一见他出来便厉声道:“过河拆桥,你别做得太过分了!”
晋磊本就疲惫不已,见她如此更没了好脸色,怒道:“疯了不成?在这里大吵大闹。你要什么我没给你?”
李芙妆气得连肩都在抖,“你暗地里做了什么以为我不知道?萧翎对你来说,很快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晋磊轻蹙了一下眉,很快又松开,“你当初接近他就是替我笼络他,如今难道对他动心了?你的王元芳不要了?”
李芙妆一愣,随即冷笑道:“你少曲解我的意思!萧翎要是在你眼里成了毫无价值的废人,我只怕就成了死人……晋磊,我既然连自己的尊严和身体都可以不要……你别把我逼急了。”
晋磊轻飘飘地瞥她一眼,“养一个女人费不了多少事,只要你安分,萧翎不会成为你存在的唯一价值。我承诺要给你的,自然会给。”
这话半是安抚半是威胁,李芙妆本该见好就收,可也不知今日受了什么刺激,竟似听不懂一般,仍不依不饶道:“流云殿那位,再怎么不安分也照样被捧在手心里。我一介女流之辈,饶是再如何安分也还是硬生生被人夺了手里的东西。可见你这标准,本就是一句空话。”
晋磊知道她这是在说王元芳和贺小梅被方兰生弄出宫的事情,心中很有一番嘲讽之意,面上还是平和道:“你我当初的交易说得很明白,我承诺替你李家翻案,已经着手在做了,我说过会让你得到王元芳,就一定能把他给你弄来……太过心急总是不好。”最后一句话已是铁青着脸说出来的了。
李芙妆哼道:“只怕到时你那位方公子一句话,你就又什么都忘了。”
晋磊面色已经难看到极点,浑身都带着寒气,冷道:“你可以走了。”
李芙妆眸光闪了闪,忽地靠近晋磊身边,晋磊皱着眉后退了一步,却不想李芙妆又倾身到他耳边媚声道:“其实他一个男人,能给你多少?我是女人,不比他更解风情?”
晋磊眼里隐有风暴,垂眸直直盯着李芙妆的眼睛,“我说,你可以走了。”
李芙妆突然厉声尖叫起来,像是终于受不了了一般,前一刻还媚眼如丝的表情在这一瞬变得狰狞,嘶声吼道:“恶心!恶心!你们都是疯子!为什么你们都喜欢男人!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喜欢男人!你们会遭报应的!男人与男人苟合,你们会遭天谴——呃……”
晋磊面色一变,眼里巨浪滔天,一把扼住了李芙妆的咽喉,迫得她再说不出话来,扳着她的脸阴森森道:“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你若是敢传到他耳朵里,就要小心你这纤细的脖子,别一不留神被折断了。”
李芙妆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张涨红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晋磊眼里冒出露骨的杀意,一字一句道:“我若是想杀你,千百个萧翎也救不了你。”
李芙妆身子痉挛了两下,喉中已发出“嗬嗬”的声响。
晋磊这才松开五指,将李芙妆甩了出去。
李芙妆倒在地上,一边爬起来一边“呵呵”地冷笑起来,挑着眉看他道:“你这么宝贝那人,却不知那人是怎么对你的?你不妨现在去看看,看看他对你演这一出戏到底为的什么!”
晋磊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
李芙妆往勤政殿的方向瞟了瞟,唇边衔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你明日怕是回不了尘微山了。”
晋磊眼眸一厉,墓地转向勤政殿大踏步离开,走了几步,忽又微侧过头道:“拿下。”
飞鹰得了令,立即招手让人押住了李芙妆,然后随着晋磊快步赶往勤政殿。
彼时,方兰生正站在勤政殿的书房墙上的一幅画前。昏暗而细微的烛火下,他深呼吸了几口,心虚地四下看了看,方才慢慢拨开那副画,露出嵌在墙里的木匣子。
按着记忆中的步骤敲敲打打的半天,他才将那盒子取出来,从里面拿出青玉令。
他又看了几眼这令牌,心中有些感慨,就这么块小玩意儿,背后却是千金不换的圣水仙和无数价值连城的宝藏。
当初老教主亲手把他交给慕容白,慕容白又交给王元芳,却不想如今兜兜转转竟是落在自己手上。
他叹了口气,将青玉令妥帖地放在胸口,刚转了个身,脖子上却抵着一把剑。
剑风凌厉地扫灭了烛火,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被抓到现行的贼,你说晋磊会怎么处置呢?”
不是晋磊。
方兰生莫名松了一口气,原本猛烈跳动的心安静下来,却又因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谁而控制不住地叫嚣起来。
“司马渊,”方兰生强自镇定地开口,“你的功力还没恢复吧?”
司马渊没答话,只道:“晋磊可真是能耐,居然能为了你冷落卫鼎。”语气中不乏讽刺和奚落。
方兰生佯作听不懂,心中想的是怎么躲开他这把剑。
司马渊兀自讥笑道:“晋磊是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吧?”
方兰生狐疑地盯着黑暗中司马渊的轮廓,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奈何脖子上横着把剑,再不想听也得听。
“四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