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利还没等回答，门铃就响了起来。萨姆抓起手边的猎魔刀，谨慎地走向门口，打开门，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萨姆.温彻斯特。鼎鼎大名的猎人居然和克劳利这样的鼠辈混在了一起。”一个声音在萨姆的身后响起。

克劳利手插在口袋里，试图保持镇静，但是眼睛里还是透出了一丝的恐惧，即使被称为鼠辈，他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瘪了下嘴，歪了歪头。

“但是我今天来不是来和他计较过去的那些小事的。”莉莉丝对着克劳利不屑地甩了下头发：“但是他的存在确实很碍事。”说着，莉莉丝纤细好看的手用力一捏，克劳利立刻变得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土拨鼠。他的脚徒劳地在半空中踢蹬着，手不断在脖子附近抓挠着，就像想要掰开一只无形的手。

萨姆拿着猎魔刀，却不知从何下手。他刚才已经悄悄拨通了迪恩的电话，天使们和迪恩随时都可能赶来。但是他不能去杀死莉莉丝，这也使他没有办法去解救克劳利。

“我想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追杀克劳利的吧？”最终萨姆决定试着让莉莉丝转移一下重点。

“没错，萨姆.温彻斯特，我想要给你们一个拯救世界的机会。”莉莉丝微微翘起饱满性感的嘴唇：“我打算退出这一整个解救路西法的破事了。我是他最长久，也是最忠诚的部下，但是看看现在，我想他带着我堕落也不是什么好事，这让我学会了为自己着想。我想，自己的命还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你想要退出？那很好，你可以回去地狱，接替路西法做地狱之王——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有实无名的地狱之王了，这对你来说不会是困难。”萨姆紧张地开动脑筋，他现在所了解到的情报还不足以使他做出判断，他只知道现在不能杀死莉莉丝，否则反而会解放路西法，至于莉莉丝，大概也从某个渠道知道了这一点，所以她想要退出。但是这件事和他，或者和他们温彻斯特家有什么关系，让莉莉丝找上他，则还不得而知。

“没错，回到那个火坑里去，至少我还能做我的王。”莉莉丝暂停了对克劳利的戏弄，没错，萨姆认为这只能算是戏弄。莉莉丝有实力立刻杀死克劳利，但是她只是给克劳利威胁，却留着他的性命。就像猫吃老鼠一样，先是玩够了，然后一口吞吃。

“但是我并不甘心这么做。你们兄弟俩给我添了那么多的烦恼，那么多的麻烦，还真是让我有点无法舍得再也见不到你们。最后一点小小的安慰奖，我想你们不会不愿意给我吧？既然拯救世界是你们的愿望和使命？”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萨姆有了不祥的预感。

“我要你们兄弟的人头，然后我放过这个世界。”

“哈，你在开玩笑？”萨姆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不想死的人是你啊，你觉得我们会为了让你回到地狱，就赔上自己的性命？”

“但是你们也无法杀死我。”莉莉丝残忍地说：“而我们恶魔，有时候也会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只要那能让我们开心。还有，”莉莉丝踢开了一块地毯，手漫不经心地向地面一指，恶魔陷阱就被破坏掉了：“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困的住我吗？”

萨姆看了看地上漆黑的裂痕，又看了看正在垂死挣扎的克劳利，感觉自己无话可说，并理解了在查克的书中，他最后为什么屈从于莉莉丝。并不完全是被莉莉丝的挑拨激怒了，也是因为他别无选择。

“这么说，我们达成协议了是吗？”莉莉丝慢慢地踱着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魅惑地拍了拍柔软的床铺：“忘了说，和我签订契约，可不只是一个吻，我们需要做得更多。”

“你，想让他就在旁边看着？”萨姆看向克劳利，克劳利的表情像是一点也不希望萨姆这个时候提到他，事实上他正在试图挣脱莉莉丝的控制，而且他也快要成功了，可惜只是快要。

“难道你以为你真的能逃脱吗？”莉莉丝嘲讽地看着克劳利：“你觉得扭断他的脖子怎么样，萨姆？”

“事实上，我觉得有点倒胃口，如果旁边有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而且我认为你更适合把他带回地狱，炫耀胜利，压服反对者，诸如此类的，会比扭断他的脖子更有实用性。”萨姆看了克劳利一眼，看起来不是很在乎他的生死的样子，但是他的心里很紧张，不知道莉莉丝会做什么选择。

“我知道你想帮他说话，好让我留他一命。但是你说得没错，留着他比杀死他要有用得多。”

“那么，呃，你介意躺到稍微里面一些吗？”萨姆走到床边，微微俯下身说：“既然要签订契约，我希望还是能快一些。”

“但是我希望你能慢慢来。”莉莉丝盯着萨姆的眼睛，舌尖在嘴唇上缓缓舔过，就像盯住了猎物的蛇，同时向床的中间移动了一下，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