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一记清脆的巴掌。
“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妈,你是我身上掉的r_ou_,你到现在还帮着那个人,别忘了,是他先不要的我,还有你。”方莹用手指点着女儿的鼻尖,咬牙道,“你要是还有点脸就别去巴巴地找他,给我丢人。”
脸上的痛意慢慢升起,钟浅却浑然不觉,低声说:“如果父母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不做你们的孩子。”
说完转身跑上楼,狠狠摔上房门。
偌大的房子里忽地静下来,让人有些不适应。
方莹转过身,无力地跌坐在椅子里。
和大多花季少女的卧室差不多,钟浅的卧室也是公主风,偌大的空间到处弥漫着粉色,温馨而梦幻。
她身上还是那身校服,只是已经压出了皱痕,不太淑女的趴在床上,翻着一个卡通台历,正月十五那里,用粉色荧光笔画了颗心圈住,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笑脸。
那是最近一次的家宴。
往后翻,端午节,哭脸。
爸爸说他要出国。
后面的每个周末都是哭脸,他很忙。
最近一次见他,是远远的隔着马路,他从车上下来,揽着一个年轻女人的腰走进一家会所,那女人身材高挑,背影婀娜。
他是很忙。
钟浅扔了台历,闭上眼。
母女没有隔夜仇。
第二日一早,钟浅就跑到妈妈房里,把正在睡美容觉的方莹吵醒,“爸爸昨晚有没有打电话来?”
来质问她对他女朋友的恶行……
方莹不耐地扯开眼罩,“没有没有没有,大清早就提那个人,晦气死了。”
“如果爸爸打电话,你就让他跟我说……”
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枕头砸中,钟太太有起床气,没起床就被人打扰是会杀人的。钟浅捡起枕头放回床上,转身离开主卧,关上门时看了眼埋在柔软被子里的人,心想,这就是被优渥生活惯出来的女人啊。这个时间,钟点工阿姨已经把楼下客厅吸完一遍了。
责问的电话压根没来。
不知道是那个女人大度,还是她爸大度。
钟浅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好在几天后,又有了新的事要c,ao心。“下个月初爸爸生日,妈妈你给爸爸打个电话,让他回家吃饭吧。”
晚餐桌上,钟浅热心提议,毫无例外地遭到拒绝,“要打你打。”
“我打就我打。”她立即放下筷子,跑去客厅拨电话。
熟悉的数字一串按完,被接通,悦耳的女声说,“钟先生在开会。”
“麻烦你告诉他往家里回个电话。”
“好的。”
这样的对答不止一次,却从来都是再没下文。
钟浅怏怏地回到餐厅,不去理会方莹嘴角升起的一抹嘲讽。
如果那么容易就放弃,她就不是钟浅了。
出身于富裕家庭的十六岁少女,头脑还算聪明,从不为分数头疼,身体发育略迟缓,情窦未开,也没有感情上的烦恼,唯一的问题就是家庭的不圆满。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在她心中盘结了十年已久的问题,其他的才算不上问题。这几日,一放学钟浅就把自己关在厨房里,扎着围裙把自己弄得满手满脸面粉,鼻尖上沾着n_ai油。
若干失败品的代价后,一件终于能让她满意的作品诞生了。
“完美。”她小声赞叹。
尺寸不大的抹茶慕斯蛋糕,颜色清新,造型简洁,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钟浅舔舔嘴唇,吞咽下口水,拿起裱花袋用巧克力认真写下两个数字,33。
没错。
她的老爸老妈,只比她大了十七岁。
她是他们学生时代偷食jìn_guǒ的后果。
这个不太光彩的事实,在她身边好友同学发出“你爸妈好年轻”的赞叹以及“怎么会这样”的疑问后总会被她含糊的一两句带过。
钟浅把蛋糕用一个看起来很低调又不会失掉档次的纸袋装好,又换了一条新的连衣裙,打车去钟季琛公司。
前台认识她,自然不用预约,说是老板在开会。
又是开会。
她去办公室等,等了许久不见人,干脆掏出手机玩游戏。一路过关斩将,又打通一关正挥舞拳头为自己叫好时,抬头一看,门开了,身材高大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那,逆着光,看不清脸上表情。
钟浅立即丢了手机站起身,笑容满满地开口:“爸爸,生日快乐。”
不知情的人决想不出这是一对父女。
事实上,连钟季琛自己见到亭亭玉立的女孩时,也有一瞬间的错愕。
又长高了些,好像还有哪里也不一样了。
又是大半年没见了。
心中掠过一丝慨叹,他点点头,“过来了也没打声招呼。”
语气里没有激动,似乎还有些怪罪。
钟浅早已习惯,笑呵呵地走过来,“给你个惊喜呀,”然后指着桌上东西说:“我亲手烤的蛋糕,全天下有这荣幸的只有老爸你哦。”她歪头俏皮地眨下眼睛,“连我老妈都没有。”
钟季琛随意瞥了眼,几不可见地点下头。然后脱了西装外套,顺手搭在沙发上,按了桌上内线,让秘书送进一杯咖啡。
一杯。
只有他自己的份。
钟浅心里嘀咕了一句,又见钟季琛抬手捏了捏后颈,转了转脑袋,看来几个小时的会议不轻松,她这点小怨念随即消散,凑过去自告奋勇说:“爸爸,要不要我帮您按两下?”
钟季琛放下的手一顿,忙摆了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