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出家,却是自修罗道一路而来,哪里怕见什么血腥。”回答的声音沉稳,他大概也明白我这么说的意思,所以接着就道:“贫僧如今念得是地藏本愿经,不为其他,意在替竹纤姑娘你祈福消业。”
闻言真忍俊不禁起来,“原来如此,那还真谢谢晦明禅师你了。”自己笑道:“不过我放自个儿的血给人喝,大约是没有什么业障的吧?这不是助人么?”
“萨波达王确有舍身救生割肉喂鹰之举,裨于慈悲胸怀,诸善法行,乃圆满自利。”那岳和尚说了一堆不太听得懂的话,正令人有些不明所以然,方又补充道:“无奈贫僧并不确定,练女侠是否真需要这坛血……若她不用,你却如此,就反而是于己不利。需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天地,凡人若动辄自损其身,便是自添业障。”
这是哪门子混了儒教的佛理?好似不太对吧?虽然说心中是如此促狭暗忖,不过当然不至于不识好人心,当下也就一笑了之,随口道:“你也说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天地,所以那练女侠她真的不需要么?”
“或者你说得对吧……”岳鸣珂竟未反驳,只叹了一声,道:“只是贫僧不知,若将两者置于练女侠心中之秤上,哪一头分量更沉些。”
怔了一下,并没能立即回答,所以这屋中又静了一会儿。
“无论她心中哪一头分量更沉……”一会儿之后,再勾唇角,对他言笑晏晏:“我也只知道,自己心中哪一头分量更沉。”
对话好似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