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犹豫,打马迎了上去。
十一月。
飞廉魍魉。城西一处不显眼的小院。房子不大,是年的暗点之一。也是闰这几年处理任务的地点。各处暗点布置不一,大概的配置总是有单间几间或数间,通铺一间,通常住的是到此闲晃或出任务的一些人。
清酌站在不大的院子里练习挥刀。挥的不是云鹊,而是一把差不多模样的木刀。云鹊砍在一旁的木桩子上。
她想她该认真地想想没有云鹊的生活。
秋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吹得满城红。魍魉城里枫树本就多,抵达的时候,已经着了火似的烧了一整城。
清酌歇了下来。
院子里的枫树被不知道从哪突然跳出来的石松猛地踹了一脚,红枫下雨似地落了一院。
“院子里种树不就是个困么,砍了砍了。”石松不满地嘟嚷着跳回过道。他是个闲不下来的,清酌知道,那不过是想为自己临时兴起的一脚找借口罢了。
枫叶落着,火红火红。叶子遮了一下视线,石松就已经消失在过道的转角。
云鹊的事情告一个段落。姜家居然与此有关,这发现比云鹊被盗又出现在藏宝库更让人震撼,这两者的关系也值得推敲。但这事一旦扯上姜家,就意味着离得越远越好。飞廉的平衡在一个微妙的点上,年也是平衡这个点的力量之一,稍有偏移,谁都不能预料会发生什么——因为人心是最难预测的东西。
相柳那边没有别的消息。所有的消息,存在抑或者不存在都是斑鸠说了算。闰没派人再去,只说太蹊跷,唯恐牵扯进去对年不利,暂时还是静观其变。让闰慎重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几个人也不再说什么。
“敌不动,我不动。后发……制人?”清酌仰头看着落枫,喃喃道:“但是敌是什么啊,现在都没搞懂……不明白啊……情报也好,云鹊也好……不明白……”她不喜欢太过复杂的事情,但事情似乎与她最有关联“……云鹊是吗?”
长呼了口气躺倒在满地枫叶上,习惯性转头看向一旁的云鹊,却先看到了一双鞋,往上看,是曲蘖。
她坐了下来,抱了一边膝盖,道:“我原本在隔壁看书呢,听这么一下响的。石松又踹树了?他好像特别不喜欢院子里的树……”
“谁都有过去吧。”清酌看着天,:“你不也是么?”
“是虽然是。但也不是很了解。我很早就离开家族了。不过也好……”曲蘖眯着眼,若有所思。
“也好……”清酌应着,很多事情不知道就不会有麻烦,但是这样会不会导致在麻烦来的时候手忙脚乱?但在麻烦来之前,谁又知道那是怎样的麻烦?
叶子仍在落着,但已没初始那么狠了,但眯了眼故意看模糊,视线里仍是红。
清酌觉得她似乎在哪看到过这样的情景。漫天的红。
——枫叶?桃花?
——灯火?红绸布?
——火?抑或者……血?
摇摇头不再去想。红叶仍是落着。起了风。飞了满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卷二。完。
☆、番外二、档案
档案一等级:特等
身份:男性(初步推测)。年龄不明(二十岁到五十岁)。身材中等。补录:云氏族人。名暂无法确认。
任务状态:秘密进行中。高度优先(划除)。补录:最高优先。补录:优先活捉。
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