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通听着宫非正隐然有着阴险的声音,不由得开口:“这平衡是龚宗主打破的,龚宗主你孤家寡人,既不怕流言,也不怕报复,今晚一场聚会,你杀了高括重伤我吕通,将关戎推上武林大会,你又是何用意?”
宫非正哈哈笑了起来,这笑声到了高亢处又嘎然而止,整间屋子顿时充满了怪异的安静:“关家和燕家如今得了相应功法,没有制衡,那么你这重伤的吕通,他们还会看在眼里吗?更不要说死了高括的灵隐门。你吕通在江湖上虽然号称正派,可是那一手蛊毒的功夫,也害了不少人,仇家只怕也不少。吕通你怕不怕?”
吕通没有说话,眼中却有些闪烁。
带着面具的宫澄冷冷的看着这个杀了宫非正父母的仇人,宫非正的声音,已然让宫澄感受到了她心里的伤痛,不由得伸出手,放到宫非正的大腿上,轻轻拍了拍,是无声的安慰,是温柔的支持。
“所以,你需要我。所以,我来了。”宫非正的声调在宫澄的抚慰中又平静下来。
“龚宗主有什么办法?”吕通当然知道自己当前的情况。
“我要你在灵隐门扶植一个傀儡门主,要让灵隐门归入你吕通手中,灵隐门和符师门合并之后,与关戎,燕劲天三足鼎立,照样能制衡他们俩。”宫非正的目光犹如实质般得落在吕通身上。
“在下不明白!吕通现在的状况能够稳定符师门就不错了,如何去控制灵隐门?”
“高括疑心病重,把水系秘籍带在身上,你手中有前三层,我手中有后七层,加在一起是完整的,还有一点,高括的宗主令也在我手中。就我所知,你吕通和灵隐门的关系不错,你只需要带着全本的秘籍和宗主令出现在灵隐门,告诉门中弟子,他们门主被柳道正杀了,镇门之宝,你拼着受伤抢了回去,那么他们都会感激你。此其一。其二,你现在弱在你的武功不行,又有伤,你的伤,我可以帮你辽,而武功,你有全本的水火两系功法,不会比关戎和燕劲天弱。”宫非正轻轻敲击着桌面。
吕通的目光闪了闪:“我实在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
宫非正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吕通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让宫非正这么做。
宫非正看着吕通,冷冷的笑了起来:“十八年前,你还记得吗?太极宗。”
吕通的眸子猛然收缩,身子也不由得朝后退了一步:“你是那个孩子?”
宫非正没有点头,却瞬间出现在了吕通的面前。原本将手放在宫非正大腿上的宫澄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宫非正的速度吗?连自己也看不清。
吕通更是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宫非正纤长的手已经捏住他的咽喉,然后将他慢慢的举起。
吕通被恐惧占据了全身,却连叫都叫不出来,那双魔鬼之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力度恰到好处,让人痛苦万分,却又不会窒息而死。
宫非正的目光充满了恨意:“是的,那时候,我四岁。我蜷缩在树洞中,亲耳听到我母亲死前的惨叫。听到你逼供的声音,亲眼看到她浑身发黑,七窍流血,亲眼看到她皮肤下蛊虫涌动……”
吕通的瞳孔有些涣散,耳中是宫非正死神般的声音,吕通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十八年!当年不曾斩尽杀绝,今天报应来了。人在江湖走,就已经将脑袋别在了裤腰上,可是当死亡真正要降临的时候,吕通才知道,原来死亡如此可怕。
宫非正阴冷的声音继续响在吕通的耳边:“五年前,你的耳朵,是我为我父母取走的第一分利息,三年前你的鼻子,是我为我父母取走的第二分利息。今天,吕通你想让我取走点儿什么?”
吕通的目光中满是恐惧,这种恐惧在宫非正充满了恨意的目光中,超过了死亡带来的恐惧。那种等待着被切割的痛苦让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