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知趣地推脱有事，把小丫头端过来的粥递给慕桓，让他代劳。

长离吃了几口，又幽幽冒出一句，“你真是个好人。”

慕桓一愣，看著长离毫无防备的样子，搞不清楚他是以什麽心态说出这句话的。

“再说，就不给你吃了。”

长离砸砸嘴，这话正中他下怀。“我才不想吃的。”

慕桓一瞪眼，“不吃也得吃！”

长离笑了，“真是个好人！”

慕桓翻了个白眼。

“无痕是好人吗？”

长离想了想，最後说，“是好人。他救了我哥和我。”

“因为他救了你们你就喜欢他。”

“嗯！嗯？”长离又想了一下，“还有，他长得很帅！”

“那如果当初是我救了你们，是不是你也会喜欢我？”慕桓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堪堪地还是问了出来。

“嗯！你比他还帅！”长离竟然毫不迟疑。

慕桓当即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都被烧焦了。

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麽。五年时间他建立起了不可撼动的基业，却将最宝贵的东西遗失在西风城。

吃好早饭，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吃药，流霜把药端进屋时，长离闻道就捂住了鼻子。

慕桓搂起长离，将他放到软榻上，流霜连呕吐用的盆子都搬了过来。

慕桓皱皱眉，接过流霜手里药碗，看了看，又看看长离一脸孤苦样儿。长离眨巴了下眼，抱怨道，“又没用，为什麽要喝？”

流霜正想开劝，慕桓冲她摆摆手，让她出去。流霜愣了愣，还是以礼退出。

长离见流霜走了，露出一脸讨好的表情，“慕桓是好人。你不会逼我的吧？”

“当然不会！”慕桓说罢一口喝下，一手从背上托住长离脑袋，一手捏开他的牙关，嘴凑了过去，用舌头将药慢慢送入长离口中。

起初长离的手在空中抓了几下，双脚踢腾了一会，就慢慢安静下来。

这是什麽味道，一丝丝苦味，夹杂著慕桓些许唾沫，以及耗开舌头防御扫遍牙床的柔软的舌头……长离不是没跟人接过吻。但这个吻不一样，看似很强硬，却又异常温柔，说不上来，搅得人一阵阵头晕眼花。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病了，病的连一个吻都承受不起。

药喂完了，慕桓满意地看著瘫软在自己怀里的长离。看著他迷离的双眼迷惑地盯著自己，焦点慢慢汇聚，渐渐变得澄清。

“真厉害！”长离堪堪赞了一句。

慕桓让他喝水清清药味。

“慕桓，以後，你就这样喂我药吧，都没觉出苦来。”长离笑嘻嘻地看著慕桓，蹲软榻上，跟个哈巴儿狗似的。

慕桓一愣，第一次碰到这麽厚脸皮，呃，应该说没脸没皮的人。

“现在要吗?”慕桓抬起哈巴儿狗的下巴。狗儿摇摇尾巴，接著摇摇头，“现在不要。吃腻了，以後吃药就没用了。”

慕桓愣了。这次是真的愣了。

长离伸出舌头在慕桓嘴唇上添了一下，似乎那里很美味。慕桓这才回过神来，松开长离，抬起袖子，擦擦嘴，似乎很嫌弃的样子。

长离不以为意，砸吧砸吧嘴，继续躺他的尸。

门外的一干下人们，偷偷看了，偷偷地笑，最後掩著嘴跑了。

慕桓见长离精神好些，让他在桃花树下躺著晒晒太阳，自己拿了一本书靠在塌上，让长离堪堪靠著自己。慕桓十分不知趣地给长离讲解了书上的哲理。长离眨巴了眼，砸吧了嘴，趴在慕桓身上，半晌没动静，慕桓以为他认真地在听他说话，还有些高兴，结果正在慕桓讲得起劲时，长离堪堪来了一句。“你的胸膛虽然温暖，但是，好硬。还不如直接靠在塌上。”

慕桓手里的书差点没掉地上。心中生气一股无名之火。“硬你也得给我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