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燕无双眉头越发蹙紧，深吸了口气闭上眼，似乎惋惜又含着嘲讽道，“这个世上，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像关玉楼那样爱我燕无双。也不会再有人让我愧疚。”

“你居然会愧疚？”医尺素惊讶的张大嘴，好一会儿才合上，状似疑惑的凑近燕无双耳边低声问道，“你对他动情了？”

燕无双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如今，我倒是希望，我对他有过一分情，”

医尺素伏□，轻吻燕无双的眉角，玉指轻抚燕无双的发迹处，“无双，你果真是绝情的人。”

“他的信说了什么？”燕无双微顿了一下，“你念给我听。”

医尺素微笑着再偷了一次香，满足的舔了下嘴唇，这才拆开信，取出信纸，盯着信上的字迹，嘴角越发高扬，瞥向燕无双，脸上那似乎嘲讽的笑意消失，叹息一声道，“果然是个难得的痴情男人。”医尺素将信纸放在燕无双枕边，似怜惜的俯视着眼下那张苍白的脸，“无双，对于男人，你果然也是同样有吸引力的，而且是致命的。”

“医尺素……”燕无双轻笑了一声，讥讽道，“你是要说我对你也是致命吗？关玉楼死了，你却还活着，看来我对你而言的吸引力少于他。”

医尺素眨了眨眼，轻挑的挑眉笑道，“我没死，只是因为我不能死。”低头俯首在燕无双的脸颊旁吹了口热气，“爱可以生可以死。”

“他信上说了什么？”燕无双微微撇过头，避开医尺素暧昧的亲近。

医尺素失望的叹了口气，“让我再亲亲有什么不好？”半赖在燕无双身边，同枕躺下，“他信上说，他要带走你最喜欢的那个小丫头，这一辈子都不让你找到。”

燕无双微颤了下，长吸了口气，锦被下的手握紧，咬牙道，“关玉楼——”像是极力的愤恨，说出的每个字都仿佛是要咬碎。

“这个男人真的很了解你。”医尺素伸手抱住燕无双，“无双，也许你选的是对的，这个男人其实配得上你。”

燕无双死咬着牙关，浑身都禁不住的轻颤着，眉头痛苦的紧蹙，仿佛要将所有五官都凝结到一块，扭曲着。

医尺素心疼的看着燕无双的模样，被下的手覆上燕无双握得死紧的手，“无双，辜负一个人和被一个人辜负，你最怕的是第一种。”

燕无双松开牙关长出了口气，喉头如有哽咽，从口中溢出声音，“关玉楼，关玉楼……”

“无双……”医尺素盯紧燕无双的表情，见她眉头缓缓松开，而被下的手掌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味。“无双……”医尺素再次唤道。

燕无双蓦然张开眼，怒瞪着上方“关玉楼，你才够狠。”燕无双猛一甩手扇开了被子，也甩开了医尺素的手，直坐起身子，急喘着怒争道，“别想，谁都别想把雁儿从我身边带走。”

“无双！”医尺素慌忙扶住燕无双，由上往下轻抚燕无双的脊背顺气，“别太激动，你的身子已经经不起折腾。”

“关玉楼！”燕无双愤恨的咬出三个字，原本苍白的脸颊浮上一抹红，发丝散乱的垂下，恰好的掩住血迹从嘴角落下的嫣红。

“无双-”医尺素微蹙眉头，怒道，“你不许死，别忘了，你的命和你的身子都是我的。我们的交易还没结束。”

燕无双微抬起头，“呵……”往后一仰头，直倒下去，双眼直盯着上方，似乎死盯着什么，要盯碎一样，蒙尘之下的怒火又似要化为烈火烧尽一切。

“无双……”医尺素抱着燕无双，“无双……不过一个男人，不值得你生气。”

瞪着床帏上方许久，燕无双终于仿佛释然解脱的闭上眼，轻声唤道，“医尺素……”

“无双，你要说什么？先别气就好！”医尺素见燕无双表情冷漠如常，微松了口气，很快恢复平常的慵散，仿佛睡意朦胧的双眼越显妩媚，玉指丹蔻轻画着燕无双的鼻梁，下到人中的凹处，再到唇上，以指尖暧昧的勾画着唇形，医尺素轻笑了一声，朱唇微启道，“只要是你说的，我无一不会顺着你，我的小无双。我说过，我从不舍得拒绝你。”

燕无双握住医尺素故意作怪的手，轻推开，“我的日子不多了。我不想这样狼狈死在病床上，我要一个属于燕无双的死法。”

“无双，你到底想做什么？”医尺素惊坐起，似乎察觉了燕无双的某种意图，微怒道，“别忘了，你是我的药人。你已经回不去燕家庄了，我会带你走。如今，朝廷已经容不下你，还有江湖……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陪你。天涯海角、山巅幽谷……总会有一个安身立命之处。我无心神医难道还藏不好你一个女人？”

“这个天下从来没有我想去的地方，我想去的地方只有一个……”燕无双嘴角微漾起浅笑，在苍白的脸上温柔得似是虚幻“而且我到了，我在她心底……深处。穷尽这一生，她都没法把我赶走了，她不肯承认也可以、逃避也可以，我就在我想要的那里。只要她想起，只要她活着，我就在那……不曾离开半刻。”

“无双！”医尺素撑起上半身，俯抓住燕无双的双肩，“燕无双，你心底除了那个笨丫头以外，就没有别的任何东西了吗？难道这个世上，就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吗？她要你死，你就去死，我们想要你活，你死都不肯？那个想尽办法只想要你活下去，为救你而死的男人，他用他的命救了你又能怎样，你还是要寻死。”医尺素吻住燕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