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纷纷，寒风呼呼，雁儿裹紧了披风，心头念着，越来越冷了，不知道大小姐在外面好吗？会不会冷？雁儿想，要不先给大小姐做件披风吧。

雅儿提着食盒匆匆忙忙的往无影居侧跑出去，雁儿记得那边就是搬来无影居时候看到的菊花地，大小姐说是墓地。雁儿想着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雅儿已经不见了人影。

雁儿想着那边说是墓地有些怕，但犹豫了下还是跟了过去。

原本记忆中的菊花地早已被白雪掩盖无踪，白茫茫的一边，只有一串脚印是往前面去的，雁儿就顺着脚印一直走到了菊花地的尽头，一处并不高的山壁横在眼前，脚步也到此为止了。

“雅儿姐姐？”雁儿四下张望，并没有人，也没有别的脚印。

雁儿打算回头，突然听到碰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山壁上的树枝微颤了一下，积雪啪的凋落下来。

雁儿靠近石壁，伸手贴上去，轰隆一声，面前的石壁突然转了过去，露出漆黑的洞口。

“杀了我！”咆哮声震得雁儿心眼一提，差点哽住。

“无意。你别这样，活着还有希望！或许……如果军师这次回不来了，楼主或许会放了你！”无意哀求道，“无意，你很有能力，楼主其实挺欣赏你的。”

“杀了我！”伴随着嘶吼，又是一声剧烈的撞击，“杀了我！”雁儿还听到了类似于铁链响动的声音。

“无意！你再撞下去真的会死的。”

雁儿听出是雅儿的声音，无意？无意……雁儿看了眼台阶，将斗笠靠在洞口，缓缓的走下去，昏暗的烛火下，看到墙上的影子，一个黑影拿着一根大棒猛力的敲了下去。

“啊！”雁儿大叫出声，腿一软，滚下来石阶。

“燕姑娘。”雅儿惊讶的看着滚成一团的人，忙上前扶起雁儿，“燕姑娘，你怎么样？”

雁儿摔得头昏脑胀，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人，“你……雅儿姐姐，刚刚是你……”

“我……”雅儿慌忙将雁儿拉起，“燕姑娘，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雁儿盯着地上的人，周围都是些古怪的黑色痕迹，而且那人手脚都还锁着铁链。“无意。”雁儿终于醒过神来，拽住雅儿，不愿意被拖着离开，“他是无意，是不是？他怎么在这里？大小姐不是说他离开了吗？”雁儿盯着地上漆黑的一团，“他怎么了？”

“燕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雅儿慌忙拉住雁儿，“我们先出去，出去再说。”

“不，出去了你就不会说了。”雁儿用力挣开雅儿的手，扑到地上去，“无意，无意……”

“燕姑娘，你不要叫醒他。”雅儿慌忙阻止雁儿，“你要是叫醒他，他只会痛苦而已。”

雁儿将地上的无意翻过身来，额头上血肉模糊，污血将整张脸都染成了红黑色，“他怎么？”雁儿惊心不已，“他额头上怎么伤成这样，是你打的？”雁儿还记得自己看到的黑影。

“不是我。”雅儿不忍看无意，别过脸去哽咽道，“是他自己撞伤的。我打晕他就是不想他继续痛苦而已。”

“他被关在这里多久了？”雁儿看了看，发觉无意全身上下都伤和血，“为什么他会成这样？”

“他已经被关在这里两个多月了，就是那晚上，他害了你差点流产之后。”雅儿不忍说下去，闭上眼，忍了忍又道，“是军师把他关在这儿的，但他本来就是无命楼的叛徒。”

“是大小姐？大小姐！”雁儿垂头看着无意一身惨不忍睹的伤，雁儿并不怀疑燕无双会做出这种事，“雅儿姐姐，你一直都知道是吗？”雅儿沉默，雁儿用衣袖轻轻的擦拭无意脸上的血迹，“雅儿姐姐，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芷舟？

“我不知道他以前是谁，他是十年前的一天被楼主带回来的。”雅儿回过头来看着雁儿的举动，“进无命楼的人都是死人，过去的自己就死了，他过去叫什么没人知道。训练了三年后他开始做杀手，楼主给他取的名字叫无意。”

“十年前……”雁儿推算了一下，涕泪俱下，“是芷舟。是芷舟。大小姐又骗了我，她骗了我这么多事。她怎么可以还骗我？她说无意不是芷舟，她一定知道是，一定知道！”

“燕姑娘，军师……或许……真的不知道。”雅儿也自犹豫道。

“大小姐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雁儿又哭又笑，“我要带芷舟出去，我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这里，我要治好他，让他离开这里。”

“燕姑娘，不可以。”雅儿拦住雁儿，“燕姑娘，他是无命楼的叛徒，何况军师有过命令，谁都不能放他出去，你不能带他走。楼主不会答应的。”

“我不管谁的命令，我要救他。”雁儿双手乱挥打开了雅儿，“我和大小姐欠了他的，我不能再害了他。如果不是我流产，他不会被抓住。”

“对。”雅儿垂下眉，“那晚，因为你突然血崩，所以他暴露自己叫来了人，抢救了你，但是……”

“既然是他救了我，我就更不能让他留在这儿。”雁儿摸着铁链，“这个怎么才能解开。”

“铁索是打不开的，钥匙只有军师和楼主有。”雅儿再次拉雁儿的手，“没用的，燕姑娘。或许……真的杀了他就是给他的解脱。”

“不可以，我不准不准！”雁儿叫嚣着，拦在无意身前，“你们谁都不准动他。无命楼也好，大小姐也好，谁都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