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后,便能看到沈世筠站在门口,脸上微微流下了细汗,脚边放置着一盒大箱子,白步牧急忙把它抬了起来,还挺沉的。史丰棠则跟沈世筠打招呼,脸上带着苦笑:“学姐,怎么不打电话通知一下,我和白白也好下去帮你抬东西呀。”
沈世筠奇怪地瞧着学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露出如此微妙的表情,温和答道:“也不是很沉,我自己搬得动,就不劳动你们了。倒是你,怎么看起来很困扰的样子。”
“要说困扰的话,不是我,而是白白吧。”史丰棠抬了抬下巴,看到白步牧正好回头办了个鬼脸,白了她一眼。沈世筠则不禁一笑,又听史丰棠低声说道:“今天来了个客人,你进来就知道了。学姐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沈世筠纳闷地跟着学妹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了素未谋面却闻名已久的苏相宜,心下了然,微笑着和白家、史家的长辈打招呼。不待她出声询问,白母已经热情地为双方互通姓名,苏相宜站了起来,和她非常客气地寒暄,互称久仰。
苏相宜暗暗打量沈世筠,容貌姣好,温文如玉,举止大方得体,不禁想起颜皓秀当日说的话:“我看她有些像你。”暗道果真如她所说,白步牧很可能是在她身上寄托了对自己的思念,心里对沈世筠的嫉妒不禁削弱了许多。
沈世筠也在偷偷端详苏相宜,暗自有些惊讶,虽然容貌不一样,但是气质却和自己极为相似,就像是别人经常形容自己的话也可以用在对方的身上一样,宛如在面对着镜中的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心中不禁凛然,下意识地瞥向了在厨房里的白步牧。
白步牧很自觉的把葡萄和荔枝给洗了出来,盛了满满一盆放在茶几上,自己躲在角落,一边给荔枝剥皮,一边默默看着自家的父母和史家的伯父伯母浑然不知地和三位向自己告白了的女人谈笑,心想这如何是好,万一她们天天登门,爸妈再迟钝也会发现不对劲了,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呢。
俗话说得好,好的不灵坏的灵,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白步牧的乌鸦嘴招来的一劫。事情堪堪正如白步牧所料,苏相宜和沈世筠有事没事都登门过来坐一坐,送送礼物,顺道帮忙收拾家务,而近水楼台的史丰棠也不甘示弱,一日三餐全包,做家务是三人中最为勤快的。
一日两日还不觉得有什么,时间一长,何止白家父母,连史家父母也觉得不对劲了。一日,史父打发女儿去二十分钟的路外的超市买东西,俩家人聚在白家客厅里,一脸诧异和纳闷地就苏相宜、沈世筠和史丰棠的奇怪行为举行了个小型会议,他们相处多少年了,不约而同地转向和她们仨关系最好的白步牧:“白白,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白步牧非常毅然绝然地回答道:“不知道。”
最了解自家女儿的白母白了她一眼:“装傻也没用,人家送东西有一半是专门给你的,当我们不知道啊?”
白步牧顿时哭丧着脸:“我也不想要的说——”心里郁闷地继续未能说完的话,不敢不要啊。
“呸,我看你吃的,玩的倒是很开心嘛。”白母不上当,一句话就戮穿了女儿的谎言。
白步牧想想也是,就壮着胆子试探地说:“嗯,嗯,也许是喜欢我呢?”
没听懂女儿隐晦的暗示,白父认真地说:“她们就算是把你当成自家的妹妹喜欢,也不至于会帮咱家做家务活。而且阿棠这两天也很奇怪,自家的活做就做了,也不用把我们家的活一并做了。老史,你说,是不是?”
史父叹气道:“可不,连我也不懂女儿在想什么了。”
倒是白母心细些:“看阿棠这架势,要不是白白是个女孩,我都要以为她想做白家的儿媳妇了。”
另外三人恍然大悟,立刻击掌赞同:“像!就像你说的!”而白步牧差点没喷出口里的果汁,勉强吞了下去,偷偷咳嗽起来。
史母立刻开始为自己女儿操心终身大事:“阿棠是不是想找个男朋友了?也对啊,都这么大了,还没个男朋友,这可说不过去。怎么说,阿棠也有几个追求者的嘛,可惜阿棠她都看不上眼。”
另三人也很赞同,差一点就忘了原本要商量的事。还是白父干咳几声,重新将众人拉回到正题上:“可是阿棠的事,可没法解释相宜和阿筠的奇怪行为。”说着,瞪了装傻卖疯的女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