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媳妇等着他看,他的眼神是诚恳的,他的表情是谦卑的,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有他,她的生命才是完整的,可她失忆了,把过去的一切全忘记了,对面的他像一个谜,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他沉默着看着自己,张媳妇多希望他能说些什么,而不是想现在这样一言不发,什么都好,不要让她在迷失,不要让她心头那深深的感触就这样消失,想捉又捉不住
“跟我进来吧”,她的声音变的异常的温柔。《+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谢谢女施主”,易寒施了一礼,跟随张媳妇走了进去。
两个人的步伐有一种自然而然的默契,好似曾经一起这样走过,当到了内屋门前时,易寒停了脚步,他是如此谦卑。
张媳妇转身看了易寒一眼,没有说话,独自一个人踏入屋内去,正中的桌子上摆着丈夫的灵牌,旁边是拜祭的食物,她端起盛着糕点的盘子,她一直低着头,突然还是忍不住朝丈夫的灵牌看去,当看到上面的字时候,她的眼睛干干的,却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是个寡妇,不管曾经发生了,反正一切来不及,莫名的悲伤侵袭心房,垂下眼睛时候,泪水已经湿润了她的眼眶。
她沉浸在悲伤之中,而完全忘记了那个人还在外面等着,风吹进屋子来,刮的脸蛋凉凉的有些疼,她回神,转过身的时候碰到了桌子,一颗梨从桌子上的盘子滚落到地下,好好的梨子却摔烂了。
明堂有红光,只因佳人泛,桌上梨儿青,落地已非然。
张媳妇捡了起来,想弃又不舍,看见外面的那个他等久了,也就没多想匆匆走了出去,将一盘的糕食递给他,“你拿去”。
易寒道:“这个梨给我吧。”
张媳妇一讶,“这个梨摔地了,又烂又脏”,她打算拿去洗一下,自己吃,却没有想到对方会向自己索要。
易寒笑道:“没关系”,说着很自然的伸手拿走张媳妇手中的烂梨,也不擦拭就咬了一口,笑道:“就算如何变化,还是一个梨,香甜依旧。”外观的变化,往往会让人也它的内质也变了,其实一样。
张媳妇露出笑容,“你这个人竟是如此独自的”。
易寒看着她:“你也一样”,他的眼神,他的语气,话中有话,寓意深刻。
张媳妇一愣,幽幽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昨日你不是见识过了吗?”她所知昨日泼洒,拿着扫把狠打对方。
易寒看着岚儿,岁月已经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两人一别七年啊,当初她是一个伶俐可人的少女,现如今已是一个妇人,既有朴实的一面,也有泼辣的一面,时光流逝啊,有些东西过去了,就再难以品味到,那一个少女只能永远活在记忆中,再也无法回到当初的场景,人生总是让人如此的伤感。
张媳妇问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易寒道:“我想看清楚现在的你”。
“你认识我对吗?”张媳妇突然岔开话题。
易寒温和笑道:“我认识你,可你已经把我忘记了”。
张媳妇摇了摇头,突然转过身去,“我没有把你忘记”。
易寒一讶,从种种迹象,他已经断定了岚儿根本不认得自己,否则两人便不是现在这般相处的场景,可她的话又显得矛盾。
只听张媳妇幽幽道:“我虽然不认得你,可是我的心记得你,就像烙在心底的印记,就算投胎转世,三生三世也不会磨灭,以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为什么坚持着,现在我知道了”。
她的双肩轻轻颤抖着,就像在表白一样。
这一番话像针一样扎入易寒的心底,让他感觉是如此的痛,痛的他无法呼吸,人忘了,心却没忘,那是如何深厚的情意啊,自己当初为何如此轻浮,去招惹这样一个纯真的女子,重情痴情的女子。
宁霜让他的心受了重伤,宁雪的死让他的心完全暗灭,如今他方知自己大错特错,自己一心空门,虽有了平静,渡的悠然,可她们却在承受着别伤离痛,自责压的他控制不住朝天空嚎叫起来。
这一声吼叫之后,他的心已经恢复了生机,有了春色萌芽,最伤人心是情,最慰人心亦是情。
易寒这一声嚎叫,如虎一般狂暴,又如狼一般哀悯,吓得张媳妇立即转身,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易寒什么话也没说,情不自禁突然将她拥在怀中,张媳妇措不及防,却被易寒抱了个实在,向来她都是不准张麻子触碰她的身子,就好像这是一个与生俱来的禁忌,当被对方拥抱的时候,她却感觉如此自然坦荡,她的心,她的身体愿意接受他的拥抱,可是理智却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寡妇,此刻被别的男人拥在怀中,她挣扎着喊道:“你干什么?快放开”。
易寒深情道:“让我好好抱抱你”,他的声音充满了对她的怜爱,恨不得将所有可以给她的东西都给她,一个拥抱还远远不足够。
女子是感性,只要能打动她,她有些示弱道:“我丈夫刚丧,我是个寡妇,你却这样欺负我,你松开吧”,这话若是左邻右舍听见了,定会惊讶万分,这还是泼辣强势的张媳妇吗?却成了一个娇弱柔水的小女子。
从前无情,现在有情,如何能一样。
易寒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抱着更紧,压的张媳妇胸口闷闷的,喘不过起来,可是她知道自己喜欢这种久违的可靠厚重的感觉,她想要的,等待着的,就好像阴霾散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