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过生日吧?”
她越是真诚期待,黄鹦越倍感惊悚。
仅仅一个下午,她是念了上百遍道德经,还是做好了□□?邪气兮兮。
推进应算整栋别墅最大的房间门,黄鹦背身轻轻关上门,眼望着已经洗完澡、穿好衣的男人。他坐沙发上,垂目于搁在茶几的文件上,手里盘玩着一支笔,架膝盖间,亚麻裤管随颀长腿落地上。
黄鹦趿着软底拖鞋快快跑来,发梢也飘飘,侧身坐上他的大腿,抱着他肩,打断他思路,神情都半怔听她说,“李佳莞要和我一起过生日,吓死我了。”
陈宗月略带笑意地扬起眉,“这,就把你吓到了?”
李佳莞肯定是憋着使坏,可这只是黄鹦的直觉,说出来就像是她谗佞、心胸狭窄,一点也不招人喜欢,即使黄鹦在他面前,好像也没少说李佳莞的坏话。
这刻室内无声,有人敲了敲门,在房间外说着,“……陈先生。”
趁他要起身前,黄鹦即刻将搭在他肩头的十指交握,说道,“明天我想回趟姑妈家,还有些零零散散的东西没带过来。”
陈宗月接上问,“你是准备在这里长住?”
黄鹦懵住一时。
难道不是他说,以后就留他身边,想走还得考虑自己是不是神通广大能逃脱。
陈宗月嘴角渐弯,以鼻再到唇亲昵贴着她脸蛋,沉醇的声音替她回答,“当然了,你还想去哪。”
又是逗她。黄鹦蹙着眉往后拉开些距离,捏上他的脸,倒不是恼羞成怒,而是觉得他太难捉摸了,她有点郁闷。
盛夏热浪一早发迹,厅中座钟已指到九点一刻,处处花樽更替新鲜花束,喷过水,莹莹碎亮。
黄鹦换上外出的衣服,摆着竹细匀称的双腿轻巧跑下楼梯,在门厅前,对着挂在墙上的圆镜挽起头发,忽然有人影出现在镜中,她的背后。
她马上转身,没扎好的长发也随之披散下来,直勾勾瞧着来者。
陈若宁温文尔雅的笑,“早上好。”
紧跟着,阿欢从玄关喊进来,“黄小姐,有车在外面等你。”
见到黄鹦匆匆忙忙要走,陈若宁速即问道,“你吃早餐了吗?”
黄鹦定住身子,摇了摇头。
“等我一下……”陈若宁说着从她面前拐进餐厅。
不一会儿,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半袋吐司、一瓶牛奶,一齐递给她,“没吃东西就出去,太阳一晒很容易头晕的。”
黄鹦怔怔地接过,牛奶还有余温,“……谢谢。”其实,她没去哪儿,也不怎么晒得着太阳。
车从陈家大门外出发,经过十几分钟大宽马路,两旁新建的高楼慢慢矮下去,接着一栋栋公房和老弄堂。
坐在副驾的钱丞没有回头,直接说着,“阿妈不知道你搬家了,舅母那边没有消息。”
黄鹦抿着牛奶,视线由车窗外移至副驾椅背,想起昨天他谨慎地交给自己,又葬身垃圾桶的刀片,好久才‘嗯’了一声。
回到姑妈家恰好赶上午饭时间,钱丞将折叠桌搬平,跨进厨房抽了条抹布,随意地擦了一把,往厨房里丢。
突然扔进厨房的抹布,差点飞到端着荠菜汤出来的黄鹦脸上,她上前一脚踹向他的小腿,报仇雪恨,才甘心放下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