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者,有三险:一在山险,二在兽险,三在九阙。
蒙山说是山,其实是一片山群,世人不知其到底有多少山峰,也没有人能翻山越岭,直入深山。再加上山势陡峭,无路可攀,故谓之山险。
蒙山中多野兽,甚至有人声称山中有妖怪,不仅能生吃人,而且还能口吐人言,翻云覆雨。此为兽险。
至于九阙,则属传说之流。传说蒙山之中居住着神仙。神仙居住的地方就名九阙。世人皆知有人可修仙法,而且几乎每一地都会有神仙的传说,甚至也有人被神仙看中,收为弟子。只是,众多普通人往往一世不能得见一个神仙,故而九阙还是一个传说。
不过和瑄知道,九阙是真实存在的。九阙就是九阙门,其实是一个修仙门派,自远古之时创立,一时兴盛,一时衰败,但是从未断过香火,算来应是世上最古老的门派了,故而天下虽大,门派虽众,九阙门却稳居十大门派之中。和家就是世代依附九阙门的家族之一,和家两位老祖都在九阙门中,和家的小辈若要拜山门,九阙门自然是首选之地。
和瑄八岁这年,“南山堂”刚好送走一批学生。修仙者耳聪目明,记忆力强,再加上学堂不过是打个基础,教教识字,故而五年足够了,再长就有耽误学生修行之嫌了。这些学生要继续修炼就要去拜山门,加入门派,否则就只能依仗家族之力,或是成为散修。“南山堂”送走这批学生后,和瑄头一次从学堂正门进入。和训端坐上方,受了和瑄的大礼,算是正式认下这个徒弟,所以既是拜师礼,又是辞师礼。
和训道:“你自来聪明又早慧,这学堂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如今练气八层的修为足可以拜山门了。正好明年九阙门就要招收弟子,以你的灵当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日后切忌自满。要知道灵上佳而大道无望的人比比皆是。”又说了许多入山门的注意事项。
和瑄一一恭谨应下。自辞学后,除了打听九阙门之事,就是修炼并学习法术。九岁时又有突破,进入练气九层。九阙门招收弟子的时间也到了。
九阙门每十年招收一次弟子,弟子分两种,一种是凡人弟子,一种是修仙弟子。
凡人弟子就算是慕名也因蒙山之险难以抵达九阙,全部都是九阙门人在俗世发现的灵绝佳的弟子。九阙门人将其带回后,先安置在“劝进峰”下的小山谷中,教习识字与修仙的基础。待到招收弟子的年份,命其参加试炼,通过试炼后才能拜入山门。两次试炼均通不过就不能留在山谷,或是成为外门弟子,或是成为散修。
修仙弟子其实就是修仙者或修仙家族的子弟。这些人往往已经有一定的基础。九阙门考证他们的出身,若是通过,则允许参加入门试炼,若是再通过才能拜入山门。也是每人有两次机会。
试炼过程中,任何人都不得干预,也不得监视,生死自负,不得追究。虽然死者不多,然而却几乎每年都有,其中不乏天资好,背景深厚的孩子。不过,九阙门却丝毫没有改变入山规矩的意思。
这套规矩据说是很早以前传袭下来的,现今用这种方法招收弟子的,九阙门乃是独一份。
和瑄刚刚施展地刺术杀死了一头猛虎,喝了口水,继续赶路。距离试炼开始还有几天,和瑄现在是一个人在向山里走。这是先生和训的建议:试炼有些危险,你从未与人动手,不免要吃亏。这一路可以走着去,长些见识。让你父远远在后面跟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和瑄此刻心里十分感激先生的睿智。如今,她已从见到大型野兽就战战兢兢,发展到现在的应对从容。算算路程,已经快到了。果然,到了峰顶就看到一个山谷,约有一个城市大小,建筑不算华丽,但是很大气,风格也很古拙。正是他人所述的样子。和瑄高兴地朝身后大喊:“爸爸,快出来吧,我们到了。”瑄父也是甚喜,走上前抱着女儿飘下峰去。
谷中央是一个大型广场,九阙门已经有人在此等候了,只允许孩子进入。广场上有些喧闹,孩子们少的几个人一堆,多的竟有几十个一堆。和瑄想了一下,若是家族子弟,少不得要入学堂,到时自有同窗好友一起;若是凡人子弟,在谷中学习了几年,也难免有几个好友的。向她这样的倒是异类。想起先生言道,最好几人一队,以免落单被欺,夜间也有人守夜,和瑄又仔细打量。这一看,竟发现还有熟人。
说是熟人也不尽然。其实是见过几次面,话说得并不多。哥哥叫穆皓轩,弟弟叫穆皓辕,乃是双胞胎,兄弟俩长得一一样,哥哥的表情有些冷漠,弟弟则脸色带笑,很好区分,哥哥是金系天灵,练气三层,弟弟是金土双灵,练气二层。兄弟俩今年也是九岁,站在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当中,其实很不起眼,不过因为和瑄的年幼,个子不高,从她的角度看,兄弟二人到时十分显眼。
和瑄当即走上前去,招呼到:“穆皓轩,穆皓辕,你们怎么也来了?”和瑄原本以为这二人会去学堂,故而有此一问。谁料穆皓轩有些敏感:“你能来,为什么我们不能来?”若双方是成人,和瑄或是笑着陪个失言之罪,或是开个玩笑揭过去。此时面对孩子却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想了一下,模仿邻居家的孩子道:“我家里教了识字,自然能来,你们识字吗?”穆皓辕挺起得意地说:“我们妈妈也教我们识字了。妈妈还说,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