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来。”连瑾春像是想起了一些快乐的事,“小时候,我们就是这样见面的。只要他没死,就一定会来,洪伯伯从不骗我。”
两人挨着坐到一处,天气好,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柯琅生看着他笑,心里酥麻酥麻的,又暖又痒,忍不住顺着话题引下去:“我也没骗过你,那天我说的话……”
连瑾春心头一跳,脚一不小心踢到了靠在一旁的酒葫芦,酒水即刻把他白净的鞋面浸s-hi了大半,他连忙把酒葫芦拿起来,道:“鞋s-hi了,我先回去换下。”
说完就赶紧跑了。
柯琅生看着他跑远的背影,头一遭感受到挫败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不是不懂自己对他的感情,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心,但是,他还是想逃……
连瑾春,你到底想要什么呢?还是,真的是我在自作多情?
洪四海这老头儿别的没什么好,就是认识的人多。
沈墨承这个当家的,虽则年纪比他少了大半,但处事稳重,很对洪四海脾x_i,ng,当年差点就成了洪四海的关门弟子。在洪四海假死之前,他曾在沈家庄小住过一阵子,两人还相约,待洪四海大战得胜,再在一起喝酒比武。
岂料洪四海一去不回,这一别竟是十年苍茫,人事已非。
沈墨承心念旧友,当时就把洪四海居住过的那家院落封存起来,每年忌日都来这里拜一拜,可谓十分尽心。
洪四海复原之后,原也该来看看他。
可连瑾春知道这老头儿好面子,只怕曾在沈墨承面前夸下过必会大胜的海口,如今只觉自己丢人,哪里还敢再来相见?
萧羽走后,连瑾春就搬到了他的房间,再也没有跟柯琅生共挤一床。
当夜,打发了柯琅生早早去睡,连瑾春又从床上爬起来,不带一点犹豫的直接跪到了地上。这一跪,就跪得半晌没动静,呼吸倒是越来越轻,到了后头,几乎就听不到了,简直像是死了一般。
其实期间左右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却足以教人吓得慌神。
房梁上急急忙忙跳下一个人,久不露面的洪四海唉唉叫着把他拖起来,埋怨道:“臭小子!就知道算计老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连瑾春认认真真朝他磕了个头,郑重道:“谢谢洪伯伯。”这才肯起来。
无管如何,我绝不会拖累你的……
有了洪四海的帮助,他们进入沈家庄很容易,甚至是光明正大的被请进去的。沈墨承重见洪四海喜不自禁,成日义兄长义兄短的挂在嘴边,洪四海心内感动,居然连眼眶也红了。
说起来,洪四海也算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了,消失了整整十年,居然死而复生重新出现在沈家庄,难免会引起一场轰动。
沈家庄人多嘴杂,只怕其中会有人认出柯琅生来。
连瑾春想得周到,进去之前,就让柯琅生把人皮面具戴上,并嘱咐他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露出真貌。
柯琅生不明所以,但依旧不问,照做就是。
洪四海向外介绍的时候,只道这两人都是他收的入室弟子,外人知道他消失过十年,哪里还会深究那么多,就是沈墨承也只是简单关心两句就作罢。
沈老庄主大寿在即,沈墨承这阵子忙得脚不点地,洪四海也只见过他三面。
这倒帮了连瑾春一个大忙,一入夜,他就在沈家庄走动。
谣言是从这里传出来的,那秘密必然就会在这里,唯今之计,是要先找出那个会七星诀的年轻人……
17、未语先醉 ...
“这白天热成那样,没想到到了晚上反倒凉快起来了。哎呀,好香……”
“锦岁!你这馋丫头!这是给公子吃的!”
手背上当即挨了下,“啪”得一声,很是响亮。
那名唤作锦岁的红衣女孩儿委屈地捂住手揉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斜瞪过去:“怎么就不给吃了?公子也没说不给呀。锦心姐姐真偏心,年前就答应给我做这云片糕了,连个影儿都没见着,若不是前几日公子说有些想念云片糕的味道,锦心姐姐怎么会做!我看你啊,这颗心全都给了公子了!羞羞羞!”
她的手指在自个儿白净的脸蛋上划了划,一边咯咯笑起来,一边撒丫子往外跑,“锦心姐姐,你快快告诉我实话,我代你同公子说去!”
“你就知道胡说!”锦心的脸霎时红了大半,恼羞成怒地要去揪她。
齐暮川远远瞧见她们在这儿疯跑,不禁走过来,笑道:“这是在做什么?你们这两个疯丫头,闹得这样欢,也不怕主人家笑话。”
他说话向来温声细语,从不见有有发火的时候。
锦岁年纪小,x_i,ng子又活泼,竟被惯得一点都不怕他,又蹦又跳地躲到齐暮川身后,笑嘻嘻道:“公子公子,快救救我,锦心姐姐要打死我了!”
锦心追至跟前,见齐暮川来了,倒不敢造次,红着脸,低如蚊呐般喊了声公子,就垂着脑袋站在一侧。
齐暮川侧过头去,用力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含笑道:“你不欺负她就不错了,去,给你姐姐认个错。”
锦岁从善如流,柔顺地挨过去,俩姐妹挨在一块小声嘀咕几句,便又和好如初了。这一红一黄的身影凑在一块,一动一静,两相得宜,竟是比园子里开得花儿还要好看些。齐暮川在凉亭坐下,慢悠悠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