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这名死给从杀人现场一跃而出之后,故技重施灵敏矫健地摸进了楼下一层的房间里,一旦独自行动,他就瞬间化为夜晚下的黑影,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
底下的房间萧栖特别希望是个y-in暗无人,方便躲藏的厕所,但马场所有者没有傻到将最高级的贵宾厅建在厕所上方,但幸运的是刚才爆炸的动静和枪声吸引走了几乎所有的人,这就导致萧栖碎窗而入的时候,房间内并没有人。
地上林林散散铺着叠好的睡袋,四个角落里分别摆着一张斯诺克球桌,看得出原来这里是一间娱乐室,被临时改成集体卧室。
萧栖落地后迅速翻滚躲到障碍物后面,中途扫视四周判定大概情形,他听着楼上大量脚步声以及窗外的叫喊声,愉悦地勾起唇角。房间内暂时的宁静很快就会被打破,但萧栖怎么会在乎这些,他施施然地脱下外套和帽子,却突然听见身前一处没有掩藏好的呼吸声。
“嗯?”他轻轻哼了一声,就似电影里变态杀人魔发现了无辜的小可怜,上扬的语调彰显着他玩味的态度,随即耳边另一人的心跳声便如击鼓一般大了起来,呼吸也更加急促,无一不将他的所在地暴露得更加彻底。
人就藏在角落的被单下面,萧栖看见了他不小心未被遮掩到的右脚,缠着绷带,上面还沾有殷殷血迹,很快那人也注意到这一点,飞快地将小腿收到褥子里面。
萧栖轻飘飘地叹了口气,转身踱至房门口,小心谨慎地开门又关上,然后隐住自己的脚步声,蹑手蹑脚地躲到堆放背包和行李的角落处藏匿,作出一副已经离开的假象。
这招真是屡试不爽,几秒后房间的门就被撞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厅中央那件显眼的白大褂上,躲藏的男人听到队友的声音猛地从被子里坐起来,他右手吊在胸前,左手握着刀,着急地喊:“他刚才跑出去了!就从窗户跳进来的那个。”
追捕的人双手握着枪,难以置信道:“不可能,走廊上根本没有人。”
男人也不敢相信,眼珠向下转了转,这是正在回忆时下意识做出的动作,“就在三四秒前,我亲耳听他走了出去。”
“亲耳?”有人指出这个盲点,“你没有看见他走出去吗?”“没……没有。”男人说起这个有些害臊,“我躲在被子下面。”
但这也并不能怪罪他,难道还要一个手臂和脚踝骨折的人搞自杀式袭击和对方玩命吗?
“他会不会还躲在房间里面?”
“搜!”
追捕的人注定连根毛也找不到,因为萧栖在他们踹门进来,一个二个都拿枪对准白大褂的时候就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幸运的是娱乐室的门是双开式,这群人大概想拼个气势两扇门大敞,一股脑都冲了进来,如果是普通的房门,再堵死出口,萧栖就只能靠蛮力强行突围。
他一出门边披上刚才顺手拿走的外套,低着头与又一批冲上楼整装待发的圣光队员擦肩而过,他们都刚刚从战场上下来,脸色难掩的疲惫,本以为能睡一觉休息一会,又因领队的死不得已从床上爬起来。
楼底下满是持枪瞄准大楼的人员,萧栖能顺利打碎楼下窗户,有一半功劳得归给其中几位帮忙s,he击的好同志,他在一楼略作徘徊,眼尖看到几位护士妆容带了头巾的女人,直接自来熟地混进去,微笑着问道:“你们有人认识林虎嘛?”
“……小虎?”走在最后的女医生抬起头,只有她脖子上带了听诊器,打扮更为干练成熟,“你找他?”
“对,我是他哥哥,我叫林西。”
“哦,小虎和我说过你。”女医生笑起来,“他方才被丁医生找去了,听说是一起去给吴队看伤了。”
“是吗?圣光队不给我上去……这样吧,您再见到他就说林西哥哥在等他,他知道去哪里找我。”萧栖跟着护士队伍顺利混出搜查圈,那也就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他微笑着向温柔的女医生点点头,转身跑往车库的方向。
“诶……这林虎的哥哥和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啊。”有个护士看着萧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道,“谁说不像,要是小虎长大也出落成这个林西一样,得迷死多少女孩子。”“咱小虎现在就很帅了好嘛?”女医生突然升起当妈的自豪,“真不知道他们父母怎么生的,我要是再年轻十岁就好了。”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笑着回到临时医所,女医生放下未用完的纱布和注s,he器等医疗用具,她刚伸个懒腰,锤了锤酸痛的胳膊,就看见丁一杰头发蓬松地从里间走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丁医生你回来了,小虎呢?他哥找他。”
“小虎?他没和我在一起啊。”丁一杰垂下眼皮,背对着女医生假装给自己倒水,不善于谎言的人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错开视线会给他们继续编下去的底气。
“你们不是刚从吴队长那里回来?”
“什么?”丁一杰皱眉,疑惑道:“我从手术室出来就一直睡到现在啊……”
“啊?!”
※
胡蝶提供给西斯延和萧栖接头的那个男人实在是对吴寻恨之入骨,西斯延跟着他潜伏进车库时问过为什么,那人却并没有回答。
随后他借了套衣服又问西斯延要了两包炸/药,一包找个黑色塑料袋拎在手里,另一包直接绑在了身上。
西斯延从头至尾蹙紧了眉,看起来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始终一言不发。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