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满脸充血,怒气冲冲的想要驳斥,但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抢先替代了他。
“你错了。”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飘然而至,没有警惕戒备,而是一如往常讨论道法一样的站在那里,其中那个男修一脸认真的摇头否定。
“呵呵,檀休,小颖,你们来啦。”熟络的打个招呼,鲁泰脸上也半点没有身为敌人的自觉。
两人微微颔首,其中被叫做小颖的女子轻声道:“鲁泰,今时今日,小颖的称呼已然不合适了,以后还是喊我步颖为好,免得让人嫌隙。”
“随你。”
鲁泰微笑点头,旋即向檀休问道:“你说我错了,何解?”
檀休正色:“鲁泰,我早先便觉着你的道有所偏执,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你的道心看似浑圆如一,实际仍有死结。没错,立场不同,确实是各为其主,无论你做了什么伤害了谁都是情有可原的。但有一点你说的不对,为了打入太虚你鲁家不惜以满足性命位筹码,这种事我太虚宫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想必顽山老祖以前也曾这样与你说过,你是太虚宫的人,你也是个修士,但在此之前,你首先应该是你自己,你应该是一个人,而非工具。”
鲁泰并不赞同:“你说的道理大家都懂,但你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不过都是空话而已。我是自己?如何能是?我鲁家自祖上开始便是大衍的隐刺,一直传承到我这一辈一直如此。我就算想做自己,可我头顶上还有先祖的嘱托,再上面还有大衍皇朝的遮天之掌。即便抛开这些不谈,无论哪个人也不可能真正的是自己。我们的头顶上还有天,还有仙,还有其他很多现在的我们可能无法理解的事物存在,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在知或不知中被摆弄着的,我们从未真正的能成为自己过,哪怕是一瞬间,檀兄以为然否?”
“你又错了。”
檀休摇头:“鲁泰,我说你道心偏执,正是因此。确实,诚如你所说,我们每一个人确实都在被各种有形无形的力量牵动着,可那只是牵动,而非摆弄,路从来不止一条,选择的权利一直是在每一个人自己手中。你说天道不可敌,仙冥不可欺,皇命不可违,可你为何不想想你是谁?你是一个修士啊!你好好想想,我们究竟是为何而修行?是为了顺应天道、苟从仙冥、血铸皇权吗?并不是,我们之所以修行目的便是为了摆脱这种束缚,得道成仙真正的获得大自在!”
见鲁泰若有所思,檀休前胸一挺朗声道:“正所谓‘天道冥冥匿苍蒙,逆行伐上洞真琼’,我辈修行本就在顺逆之间。凡人或因资质所限,或因其他原因,只知一味顺从。而我等修士则不然,顺而不盲,有逆争之心,这才有了一辈辈大能的崛起,天道的真意也在不断的揭示当中。天道,皇权,孰轻孰重?你修行至此连天道都敢逆探,为何堪不破人事,一味的顺天应命跪伏皇权呢?”
鲁泰心有所动,旋即哑然失笑道:“既然如此,这番道理也可安置在你们身上才对。你说我顺应天命屈服皇权,可你们又何尝不是屈从于太虚宫的枷锁之下呢?你说我只知顺从大衍,那反过来说,你等又为何要心向太虚,离开太虚宫转投我大衍,或者无牵无挂的做个闲云野鹤岂不是更好?”
见檀休眉头一皱还要再言,鲁泰抬手一止:“罢了,说多无益,你不会背弃太虚,我也不会反出大衍,说到底还是那句话,各为其主而已。”
伸手揽住还要再劝的檀休,步颖肃然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便束手就擒吧。单打独斗也许可能,我和檀兄联手之下,你绝无可能生离!”
“呵呵,若是再加上老夫呢?”
鲁泰身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凭空出现,含笑而立。
檀休步颖同时瞳孔一缩,后者凝声问道:“敢问你是五老中的哪一位?”
“你猜呢?”图老笑问。
端详了一下,檀休缓声道:“大衍五老中,以尤老修为最弱,加之前阵肉身被毁只余道胎遁走,你不可能是他。余下的有你这般修为的,也就剩两人而已,你不是文老,便是图老!”
“呵呵,老夫图然,见过二位道友。”
微笑拱手,图老冲二人打了个招呼。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手机请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