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徒俩没个正形的对答逗得旁边三人都笑了,可是想想李初一字里行间的依依不舍,他们又都笑不出来了。
道士哪能看不出小胖子是舍不得跟自己分开,宠溺的揉着他的脑袋柔声道:“傻徒弟,人呐,都是要长大,要自力更生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老子也陪不了你一辈子。这些年跟你分开,说实话我也很想你,好几次都想把你接回来。可是看到现在的你,我感觉我做的没错,这些年你的进步很大,人更是成长的超出了我的预期。我知道你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但当初如果你没跟我分开一直在我身边的话,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你也成为不了现在的你了。”
“少给我灌鸡汤!”挥手打开道士的手,李初一鼻子发酸的别过脸去。
道士呵呵一笑,继续道:“是鸡汤,但也是事实。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养在屋子里的娇花永远没有墙缝里挣扎的野草坚强。就拿眼前来说吧,你看看太虚宫这些小崽子,多大点事儿就闹得满门风雨跟天塌了似的,这要是让泊松、湛幽那几个死鬼知道了,还不得活过来再给气死一遍啊!这帮兔崽子就是欠搓揉,欠锻炼,说起来大衍也算干了件好事儿,经历过此事后,太虚宫的小崽子们身上总算又重现了几分当初的精气神。”
“你这家伙...”
百劫道人低骂了一句,然后便默不作声了。
确实,这一战给太虚宫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可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往日的目短和自大几乎已经消失不见,每个弟子的脸上都多出了几分果敢和坚决。太虚宫这三个字在他们心里不再仅仅是浮于表面的虚名,而是变成了一种信念,一种值得他们守护的珍贵之物烙刻在了他们的心里。
虽然这个结果是靠着无数门人的血铸就的,但百劫道人心疼的同时,也承认自己和陆横的选择是正确的。
哪条成功之路上没有荆棘,想要守护些什么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能以这么点代价来唤醒一颗沉睡的魂,这是值得的,甚至可以说是赚到了。
“那我从妖族回来后,可以去找你吗?”李初一别着脸问道。
骂着道士实际上却无比盼望着重逢,如今欢天喜地的盼到了日子,结果转眼间又要分别,他怎能情愿?
是成长了,是成熟了,但跟这些相比,他宁可呆在道士身边混吃等死,只因那一丝家的味道。
“还是我来找你吧。”犹豫了一下,道士说道。
见小胖子嘟起了嘴,他刮了刮他的鼻子传音道:“这次我要查的事并不简单,事关你我二人的生死,会碰到什么我也不知道,说不定身死的可能都有。我就你这么一个徒弟,也一直把你当儿子养,这次生死未卜,你总不能让老子绝了后不是?所以,好好留在这儿,保护好自己,好好地活下去吧。”
“什么?!”
李初一猛然回头。
身死?!
这个字眼是道士能说出来的?!
张嘴要问,却被道士按住嘴唇给按了回去。
“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你果然还是个傻小子啊,哈哈哈哈!”
玩世不恭的笑声一如既往,可李初一心里却乱哄哄的,他不信道士刚才的正色是装出来的。
这时,赵义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恭声道:“三位老祖,宫家南宫燕求见。”
“让她进来吧。”
“是。”
赵义躬身退出,不多时,南宫燕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
抬头望了眼殿中众人,在李初一和道士身上一扫而过,刚要向太虚三祖行礼问好,却忽然一怔,眼神回转落在了默立李初一身边的紫鸢身上。
“你...”
似乎忘却了一切,连行礼都忘记了,她紧拧着眉头盯着紫鸢,眼中涌满了惊疑和恍惚。
良久,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中是神色凝定成了不可置信,不由自主的失声惊叫。
“紫...紫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