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人?她说高美女?我还真没觉得她有哪里好…泰京把袋子打开,面无表情指尖却暗暗泛软。
“啧啧啧啧,母亲难产死了,父亲作了八年的酒鬼,好不容易也死了,唯一的监护人姑姑还是个见钱眼开的赌徒!这一家子呀…”uhey摇头晃脑笑的欢“你说这对双胞胎笨蛋知不知自己是为什么被送到圣心院去的?”
“因为姑姑没闲钱养活他们?呵。”女人在档案里翻翻,拿出几张律师证明“我看她明明是看上了那酒鬼留给孩子的几个小钱。”
知不知道?美男他到底知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泰京快速翻阅着桌上几份文件,眉心紧拧成结,掌心凉的很,好像指尖触着坚冰一层,寒气寸寸上侵要将自己整个吞没。
姑姑,他们唯一的亲人。美女跟她亲的很,看来是什么都不知道,可美男却稍嫌冷淡了些,不怎么热络也没几句话说,微垂着眼靠在一边,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如果他知道,他是如何自处的?是怎么咬着牙把这事吞下去,许多年来跟妹妹只字不提?又是哪来的力量抬起眼来笑?怎么原谅?有没有想着要报复?
他有没有想过自己也需要保护?
“一家子不是赌徒就是酒鬼,孩子的人品能好到哪去?”uhey在桌上翻翻,又扯出来张纸,她得意洋洋拎着那片纸,在泰京眼前晃晃“你来看这个,更不得了呢。”
那是一张出生证明的复印件,年代过于久远字迹也十分模糊,父亲那一栏上却是片明晃晃的白。清晰到残忍的地步。
“看明白了吧。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父母根本就没有结婚…”uhey鲜红的指甲伸过来,在那一小块惨白颜色上划来划去“私生子。怎么抬的起头来做人,真是难以想像。”
“黄泰京,不要告诉我你爱上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吧。你可看好了,这都是真凭实据…”那女人凑过来,浓重的香水味薰的人脑子发飘“因为涉及到a.n.jell的组员,我才先拿给你看的。我对你够好了吧,外面不知道多少记者对这个感兴趣呢…”
美男从来不提小时候。好像那段时间根本不曾存在过。
可是,真的不存在吗?泰京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整个人好似僵了一般,惨白灯光自头顶罩来暗影无所遁形,只瞳仁陷在y-in沉水底,寒的透亮。
怎么可能不存在,怎么可能尽数忘光。
如他如我,早己被那些残忍时光在背心打上烙印,被孤苦困顿埋在深渊里,走不出来望不着边,连影子都被打磨成菲薄一片。
不能忘。那些难以言述的灰暗过往早己根植于血脉,是它让我们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它是比血源姓氏更纯粹正宗的,不可更改的,我们灵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