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一个善良且又够倔强的人，绝不能来硬的。这样的人，除非她心甘情愿，否则，林小木几乎可以预见，秦素羽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林小木暗暗抓紧了座椅的扶手。

无论如何，至少现在，秦素羽的心已经越来越偏向自己了不是么？也不枉她林小木，一直以来静心筹划的一切。

还有一点，雷兰今日所说关于雷霆帮的东西，真的是林小木一无所知的。这些东西，林小木接触过。但唯一知道的，只是雷霆帮一夕覆灭。传说中的存在消失的也这么传说。至于什么所谓的师父，不过是做戏给秦素羽看。林小木的师父早不知道哪儿去了。但是，雷兰似乎知道的很多？甚至连自己从未对人言过的师父不许自己称之为“师父”的事情都知道？难道，雷兰真的是自己那个失踪多年的师父？然而又不像。林小木对之没有那种熟悉感。还有那些关于自己娘亲的往事。这是过去，雷兰从未告诉过林小木的。今日，到底是自己设计了秦素羽，还是自己被雷兰设计了？亦或者，不过是意外收获？

林小木长长吐出一口气。这网，是越来越大了。

只是……林小木不由抿紧了双唇，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在秦素羽面前一贯表现的弱气已经成了习惯，所以，即使自己心里不想，也仍旧忍不住依着秦素羽、像个白痴一样凡事顺着秦素羽吗？

林小木有些头疼。

她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不受控的，容易在秦素羽面前变成白痴……这真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秦素羽到底是什么人呢？

秦素羽绝不是杀手组织殇的人。她一点也没有相似的气场。

但是，她听到殇和孤刃宫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惊讶，也不疑惑。这只能说明，秦素羽知道这两个组织。

一个并非杀手的人，知道这两大杀手组织，却并无异色。甚至，可以准确的告知，有可能落入殇之手的南宫裳不会有事。

林小木眉宇紧紧皱着，长长吐出一口气。

秦素羽，你到底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都不许说本君是受！！！！戳你们！！！！

☆、左使大人

“小姐。 /”鹊衣静静的垂首立在秦素羽身侧,仍是余怒未平的模样。

秦素羽抿唇一笑,拉过鹊衣的手，“怎么这么拘谨了？”语罢，触着鹊衣的手,秦素羽微微皱眉道,“鹊衣，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鹊衣一顿,连忙收回手，垂眸道,“小姐,夜深露重，有点冷。小姐,还是早点休息吧。”

秦素羽微微叹气,好笑的看着鹊衣，“夜深露重？呀，鹊衣，你不是最讨厌这些‘文人们的话’了么？怎么，这几月不见，鹊衣也成了‘学问家’了？”

鹊衣似有似无的一僵，随即笑着道，“小姐，跟在小姐身边久了，耳濡目染，多少也会些啊！”

“哧——”秦素羽笑着拉过鹊衣想让她坐在身边，“什么时候跟我说话也学会打马虎眼了？”

不料鹊衣却拘谨异常的推开秦素羽的手，低眉顺眼的道，“奴婢怎敢和小姐平起平坐！”

秦素羽一愣，奇怪的看着鹊衣，“你怎么变得这样奇怪？”话出，秦素羽眸子一凝，转而目不转睛的打量着面前的鹊衣。

鹊衣闻言，悄悄咽口水，道，“小姐，尊卑之礼不可废。”

闻言，秦素羽愈发饶有兴趣的打量起鹊衣来了，半晌，秦素羽眯起眼睛望着鹊衣道，“有些渴了，鹊衣且为我备些莲子羹来。”

鹊衣恭敬的立在一旁道，“是。”

言罢即刻走出房间。

“慢着——”秦素羽却喊住了她，“多加些糖。”

“是。”

鹊衣听罢，依言去备莲子羹。

然而，独留在房间里的秦素羽静静的望着鹊衣离开的背影，久久默然不语。半晌，秦素羽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

莲子羹。鹊衣又怎会不知道她秦素羽自小最讨厌的就是莲子羹！还加糖。若自己这么跟鹊衣说，鹊衣早就惊奇的咋咋呼呼起来，她秦素羽和鹊衣情同姐妹，哪里来的什么尊卑之礼！

秦素羽暗暗攥紧了双拳，不由鼻尖酸涩，林小木，你什么意思！

待鹊衣端着莲子羹回来时，秦素羽已经背对着鹊衣合衣躺倒在床，鹊衣唤了一声，秦素羽也闭目不答。鹊衣只好悄悄退下。

可是，侧身面对着墙壁躺着的秦素羽，虽然闭着眼睛，但紧咬着的下唇，透露出秦素羽心中的委屈和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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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木挥退林绯，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内堂中，命人熄了灯火，整个内堂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