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裳说着站起来,轻飘飘的往床榻上走,甩掉脚上的鞋子,边走边似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跟楚小楼说话一样轻声道,“她知道,是我灭了风家堡满门。”
南宫裳说罢,已经绕过屏风,静静的躺在了床榻之上。
楚小楼震惊的望着似乎失了灵魂没有重量的南宫裳,这么说……南宫裳岂不就是风师姐的仇人!
所以,风师姐才走了?!
楚小楼一时惊愕的傻在原地。
一缕冷风从敞开的窗扉中吹来,将南宫裳的闺房吹得愈发冰冷刺骨了。
这里,就像是一座坟墓。埋葬着南宫裳和风舞的过去,也埋葬着如今的南宫裳。
☆、最后一战(上)
天启三十二年冬,似乎比以往的冬日更寒冷刺骨些。
天未明。在盛京郊区艰难挣扎生活的百姓,没被饿死的或者冻死的,都受惊的从他们残破的门窗里望着外面大批大批的军队开往盛京。
天盛王朝的京畿重地盛京,已经被皑皑白雪映的雪亮。
盛京正中央,巍峨浩大的天盛皇宫已经被团团包围。
率领军士进城的,是征平大将军楚风,他被视为勇猛的盛京守护神深为盛京百姓敬重。守城将领遥居城墙之上,望见楚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众人只觉得一缕清爽的风卷在冷厉的寒风中袭过,便见到一抹白光飞至守城将身边,守城军只刹那就倒了下去。不过片刻,“吱呀”一声,盛京皇城厚重的城门,缓缓被人从里面打开。
大军宛如蚁群,整齐划一的踩着步伐,大踏步而进。如入无人之境。
这皇城,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东方,依旧是未见光色的昏暗。
然而,众人身后的大门,却“咣当”一声,重重关了起来……
“朕的皇后。”身着明黄龙袍的龙盛,夜半时分匆匆从宠妃床上爬起来,来到南宫裳的寝宫,“连日来在外流浪,受苦了。”年逾半百的龙盛,眼皮下垂,似醒非醒,颓靡的神色,显见纵欲过度后的颓色。
南宫裳身着后服,盛装而待。
“谢皇上关心。臣妾并无大碍。”南宫裳跪在寝殿正中,垂首轻道。
龙盛挥退众人,上前扶起南宫裳,道,“朕朝政繁忙,久未到皇后这里,让皇后凄苦了。”
南宫裳嘴角几不可察的滑过一抹不屑的冷笑,愈发低下头去,垂眸道,“臣妾不敢。”
龙盛望着眉眼淡淡,情绪难察的南宫裳,蓦地发现,他的这个皇后竟然一如初入宫时那样冷艳动人,虽不如十多年前那样年轻,然而,眼下的南宫裳却愈发因着时光的浸染更添了别样的魅力与诱惑。
“皇后……”龙盛的目光一时有些痴,他一直不太喜欢南宫裳,他觉得,南宫裳太冷,不同寻常的冷。冷的让人彻骨。身为帝君,最不少的就是女人,也有冷的,但是别的妃子的冷,不过是舀舀样子,多半还是娇羞柔软的,唯有南宫裳,冷的让龙盛竟然略略有些畏惧,冷的让龙盛对她提不起兴致来。但,南宫裳作为皇后,却是无可争议也颇令龙盛满意的。而今,龙盛接到线报,刚从宠妃床上爬起来不久,即刻来到南宫裳这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看过南宫裳了。无论朝政还是军务,他都荒废太久了。龙盛手里能用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是,他的皇后南宫裳,却渐渐把持着天盛王朝的兵力。龙盛霍然心惊,他才发现,这么多年来他对这个冷的让人丝毫没有靠近的皇后南宫裳,一点都不了解。一点都不。
所幸,他在当初启用楚风时还留了个心眼。他对楚风终究是不放心的,就像他对楚正天、对楚小楼不放心一样,楚家的人,他一个都放心不下。更而幸者,楚风大军已经被围困在皇城之内,龙盛下令,杀无赦。但,若要真正和那些叛贼相抗,龙盛不得不过来找南宫裳。不为别的,只因为,南宫家是唯一可以和楚家相抗的家族。他并不知道,这场政变的主谋之一,正是他要求助的对象,南宫裳。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龙盛自保不是问题,但是现在,他想要做的,是趁机把楚家连根拔起。而他以为,想要让南宫裳出手,就是要多宠幸她。
多么天真而又自以为是的想法。
他本是极不情愿到南宫裳这里来的。他本来极不喜欢南宫裳这个无趣的女人。可而今,望着不卑不亢,静默如山淡然着的南宫裳,龙盛竟然突然很想把这个寒冰一样的女人压在身下。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南宫裳,比后宫中那些或是娇媚或是稚嫩的万紫千红更有魅力,更让他有想要征服的。
他突然迫切的想要撕开这个女人的衣服。
甚至,龙盛忘了,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到南宫裳这里来。
“皇后……”这个沉迷女色的昏君,抚上了南宫裳的如玉的脸颊,慢慢靠近了她。捏着南宫裳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
南宫裳漠然望着他。
死寂的眼眸,冰冷的是一片凄凉的荒漠。无悲无喜,无怒无怨。有的,只是无尽的荒凉。
这如同一个死人的眼神。却比死人的眼神更让人心生悲凉。
龙盛竟然怔住了。
不过是一瞬的事情。随即,他愈发兴致勃勃.起来。甚至,粗暴无礼的扯掉了南宫裳的腰带,将她拦腰抱起,大踏步向里面走去放在凤塌上。
放下了帘幔。
宫中侍婢们悄声退下。偌大的寝殿里,顷刻之间,只看得到晃动的流苏,和微微摇晃的柔滑的床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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