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她们的动作有些过于用力,原本已经昏过去的男人这时候又醒了过来。
对方有些虚弱的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感觉到了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一些什么。
一双眼眸之中除了绝望和痛苦还有深深的哀求,没错,就是哀求。
霍晚离得比较近,清楚的听到了男人发出来虚弱的哀求声:“求求你们,让我去死。”
“我不能截肢,我不要当残废。”
让我去死,什么时候就连死亡也变成了一种奢求。
这句话让霍晚内心受到了不小的震动,而同样听到这句话的还有陈愿。
陈愿比霍晚更先一步没有绷住,已经开始朝着地上走了,这两句话第一次让她觉得原来救人也是一件如此残忍的事情。
两个人的心里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
士兵们的动作很迅速,在确定了她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以后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利刃,军队里特制的匕首说是削铁如泥也不为过。
霍晚带着陈愿走到了比较远一些的地方,两个人背对着李槐他们所处的方向。
陈愿这时候脸色比起之前已经渐显苍白了,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一只手更是已经不自觉的扯住了霍晚的衣服。
霍晚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相较于陈愿来说她还是好很多了。
“阿!”不消一会身后便传来男人的惨叫,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两个人还是被这样的声音惊得抖了一下。
不等她们多想,身后便传来李槐的大喊:“快,医生止血!”
男人被众人手忙脚乱的抬了出来,现场一下子乱了起来。
陈愿看到对方手臂上那一道不太整齐的切口一时间没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霍晚一边拿起消毒酒精往伤口上倒,一边慌慌张张的在急救箱里拿出纱布往对方的断臂上。
尽管动作已经谈不上细致了,甚至可以说是很粗鲁,但是躺着的男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因为他已经痛到昏死过去了。
然而即使是这样,伤口的血流还是不止,等到捆紧的扎带一松开就更甚了。血色很快就渗透了纱布,根本没有要停止往外流的趋势。
“快止血啊!他会死的!”李槐看到这样的一幕已经急得在一旁跺脚了。
陈愿这时候已经吐完了,脸色苍白的她走过来看到这样的一幕,有些艰难的说了一句话:“霍晚,用火烧吧。”
用火烧吧,用火把伤口烧焦可以止血,但是这个做法可以说是及其残忍和不卫生了。
也只有在没有办法的和医疗环境及其恶劣的环境下才会用这种办法。
陈愿没有尝试过这种办法,但是曾经看过这样的案例。
二战时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众人把仅剩下来的纱布卷成一团绑在来捡来的木棍上,然后浇上了一整瓶消毒酒精,最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