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叮当的铃声,清脆悦耳却又急切。
“她醒了?”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王爷。”
这么听起来,门外还有别的丫鬟,这是一座庄园还是哪里?应该是大户,真的在骆州吗?云瑾不动神色地倾听周围一切。
眼盲之后,她的听觉敏锐了许多,对周围的感知也强烈了些许。
那人正在走进,不知是不是走路带风,同时还带着叮叮当当像玉器碰撞之声。
“你真的醒了啊。”
此人身穿一袭蓝衣锦服,腰间舒束着黄玉腰戴,别着一把紫色长箫。墨玉发带将头发环成飞天发髻,俊美无双的脸,干净通透,温润如玉。
云瑾不语,只觉得这人进来后,空气的感觉都变了,他仿佛自带香气。这种气味与所有都不同,比百味蜡,更纯净干净,更加沁人心脾。
他露着笑意,向后仰手,木兰与绿漪行礼离开。两人习惯性地守在门口,他却面无表情地说,“走远点。”
除了见到云瑾那一刻,他没有露出任何笑意,脸白黑面便是下人对他的印象。尊重他却又惧怕他,素日里不敢出错,听到命令都战战兢兢地退出。
见下人都走远了,他表情瞬间温柔,跨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云瑾身边,“淳仪,你饿不饿?渴不渴?”
“淳仪?”云瑾险些忘记自己作为太后时的封号,是叫淳仪,从来没有人这般叫过她。
“觉得不好听啊,那叫你仪儿?”
“放肆!你既知道我身份,还敢掳我至此。”云瑾没有任何笑意,反而气势被他激了出来。
可他却一脸和善,拖着下颚凝望她,“太后,你现在可不在冀都,就不要端着自己了,好好的当个普通女人便好了嘛。”
云瑾忽然冷笑,“夜玉阑,你当真以为你有十五万水门军,哀家的赤甲军就不能灭你骆州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
夜玉阑几不敢相信她是瞎的,把手在她眼前划了划,不像假的啊。怎么可能?他从进门到现在可没露任何破绽啊!木兰和绿漪两个丫头也绝对不敢多嘴。
“百味蜡,骆州才有。玉池香,骆国皇室夜家传人天生自带的香味,不是你还能有谁?”云瑾熟读《骆国史记》那几天,掌握了骆国的许多事情。
少有人知道,云瑾与柳千寻姐妹连心。柳千寻有过目不忘之能,云瑾亦是饱读诗书,能轻松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