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拍即合随即抬步朝三楼走来,掌柜的连忙追上去试图劝说,还没开口便被白灼一挥袖扫了下来。
掌柜的看起来虽五十有余,却是身怀武功,不动声色地御起轻功稳住身形,刚准备再追上去,端着两盘瓜果点心的景染却忽然踏了上来。
从接手王府势力后景染便知道花满楼是她娘留下的产业,她本来未想c-h-a手,没想到掌柜的方才竟然只凭她腰间的那块儿墨暖玉便一眼识出了她的身份。
景染抬步走向三楼,朝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掌柜的旋即领会退了下去。
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人刚伸手推开门还没看清内里是何情形便眼前一花,砰地一声被一股大力打了出来,房门随即紧闭如初。
两人狼狈地整了整衣衫和头发,恼羞成怒地抬步准备再上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又猛然停了下来转过身。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景世子。”白灼看到景染先是一怔,随即压起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当先开口讥讽道:“看来景世子不仅财大气粗,还当真生了副好皮囊,竟比回春楼的头牌儿娇娇姑娘还要冰肌玉骨。”
景染微微抬了抬眉梢还没说话,和白灼厮混惯了的容止当下会意接话道:“娇娇哪里比得上景世子好手段,景世子这才回京几日,竟然迷的乌荔靳长公主相邀赏梅不算,又勾得甘丘的奚太子直接入住德钦王府,就连我们一向眼高于顶,尊贵清傲的九公主殿下竟然都向皇上请旨赐婚,这手段可是堪比狐狸j-i,ng。”
两人言罢对视一眼,吊儿郎当地笑了起来。
景染手指微动,天字一号房的房门却猛然掀开,两人下意识止住笑声想回头看去,腿却不听使唤一般轻微打颤,纹丝不动,身后如同千年寒冰一般的气息瞬间袭来,长孙祈沐寒潭一般的目光几乎要在两人身上结出冰锥。
景染抬眼便见长孙祈沐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如玉冰凉,眸中隐有凌冽怒色,周身释放着浓郁的上位者所拥有的威压。
似乎这些时日以来,这人在她面前的大多时候是温软清凉却轻柔如水的,偶尔会勾起雪莲绽开一般的浅笑,景染不由忽然有些恍惚,这个人究竟还有多少面是她未曾见到过的。
长孙祈沐看到景染怔愣,猛然收起周身凌冽,白灼和容止勉强回过头,看到长孙祈沐时脸色骤然发白。
裴劲松眉目丝毫不掩厌恶道:“文渊侯和武安侯英明一世却教子无方,纵容逆子人前纵言,人后失德,这世子之位是不是该换个人来坐了?”
白灼和容止脸色难看地看向长孙祈沐,见她并无表示更是冷汗连连。
景染闻言却“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没看出来这木奉槌平日里呆头呆脑,闲话连天,关键时刻竟还有这文采犀利,伶牙俐齿的一面。
裴劲松瞪向景染:“你还能笑得出来?”
景染无辜地耸耸肩:“那我难道要像你一样直接出手把他们暴打的满地找牙?”说着又笑着挑挑眉,诚恳道:“这样会显得我以强欺弱,人后失德,传出去对名声不好。”
反唇相讥一句,景染便当真不欲理会二人重新抬步。
谁知容止被激,挂不住脸上神色般忽然抬头道:“九公主你千万不要被这人的表象迷惑了,我前天从醉香楼晚归还曾见她大半夜私会靳——唔…”
容止话音未落,嘴里忽然“嗖”地飞进一块儿糕点,景染不高兴地扁扁嘴,居高临下斜睨着两人道:“还有完没完,要不然本世子亲自送你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