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染嘴角扯了扯,抬起眼皮儿定定看着天花板,没什么语气道:“对,我就是想让你冻得最好三天三夜下不来床才好。”
姜柏奚将茶盏重重放下,作势要去打她,景染连人带椅子轻巧地飘身躲过,斜斜瞟了她一眼,站起身对门外踌躇等候的液池吩咐道:“换个浴桶抬进来吧,再吩咐赵妈妈做两碗姜汤送进来,一碗加红糖和红枣。”
姜柏奚手指搭在桌沿儿,蹙了眉认真又看向景染小腹:“你是当真体弱?”
“如若不然你以为我是演给谁看?”景染起身将黄杨木的冰丝纹暖帐屏风拉上,不欲多说,话锋转道:“说吧,你请旨发来赐婚的国书是想作何?”
姜柏奚眸光跟着抬浴桶的人进来又出去,想了想语气自然地回道:“自然是想将你带回我甘丘。”
景染蹙眉:“我说过我不会跟你联手,也不会跟别人联手。”
姜柏奚眼睛转了转,看着景染突然一笑:“我若说我是当真喜欢你呢。”
“你还是处理好你自个儿的烂桃花吧,我看长孙祺泓才是对你用情匪浅。”景染慢条斯理地抬手将云灵身上的棉绒簇了簇,这傻鸟,自从出了岳麋山便日日不知道都跑去哪儿野了,一回来便睡得跟头小猪一般。
说什么玩意儿?姜柏奚莫名看了景染一眼便起身大跨步地走进了屏风后。
很快屏风后便传开了窸窸窣窣地水声,景染将头扭向窗外:“蓝歌!给你家太子取套衣物过来。”
“是!”耿直少年蓝歌脸庞微热,赶忙起身朝清雅轩飘去。
屋内虽然隔音极好,他听不到太子和景世子在交谈什么,确是隐隐能透过浣纱窗户看到两人的身影,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而且太子殿下如今竟然要在景世子房内沐浴了,在他眼里这进展代表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景染挑窗接过姜柏奚衣物的时候,隐隐看到将衣物一递过来便急急忙忙飘身离开的蓝歌耳根似乎有一点微红,她不明所以地皱皱眉,难道主仆两人果真在冰天雪地冻了颇久给冻风寒了?
可是有马车不坐却非要站在大雪底下怕不是脑子有病罢。
“玉美人儿!拿到没有,快些给我送进来!”半天听不到动静,在水中泡得快要皱巴的姜柏奚不满地喊了一声。
送进去?想得美!景染无声翻了个白眼儿,直接扬手扔了进去。
哗啦一声水声之后便是姜柏奚一边穿衣一边咕哝的声音。
景染转过身看着一身明黄软绸轻衫的人自屏风后姗姗走出,微微沁s-hi的发丝更是显得五官明艳,倒真真是副绝美的皮囊。
景染轻笑一声,伸出两指试了一下桌上放着那碗姜汤的温度:“有点凉了,再端下去热一下再喝吧。”
“不用。”姜柏奚胡乱地缠了一下腰带,不以为意地抬步走到桌边,仰头端起小碗,眉头皱也没皱地一口气灌了下去。
景染看着她喝完,昂昂下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