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进陆桓康的小院,隔着窗户就听到了一阵娇冶的笑声。
那真是酥媚入骨,余音绕梁,怡红院里莺莺燕燕聚满一屋子齐齐发浪也比不得他笑得勾魂,一听就是正与陆桓康在蜜里调油地嬉闹呢。
晏琛自认平素不算矜持,偶尔在床上情意浓了,也会与陆桓城玩些闺房情趣,扑滚着闹一闹、笑一笑。但与阿玄这朵浑然天成的红海棠比起来,他那几分可怜的娇俏……寡淡得就像一朵小白菊。
晏琛自惭形秽,用余光偷瞄了陆桓城一眼,却见他薄唇紧抿,整张脸黑如锅底。
“大清早的跟一只狸妖白日宣 y- in ,还要不要脸了!”
他大步上前,冲门高喊:“陆桓康,你给我出来!”
房内浪笑戛然而止,不一会儿门开了,陆桓康披头散发地滚出来,衣衫松松垮垮,肩膀大片外露,上头几道抓痕交错,还渗着点点新血,一看便知方才战况有多么激烈。
他正要争辩几句,抬头一看晏琛也在,本能地就倒退了两步,临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垂着头,盯着门槛,萎蔫地叫道:“大哥,嫂子。”
陆桓城一声冷笑:“沉湎 y- in 逸!你还读什么圣贤书,当什么读书人?!”
说着一甩袖子,负手进屋,顾自拽过一把椅子忿忿坐下,抄起茶壶就大口饮茶。陆桓康心惊胆战,匆匆理好衣物走到哥哥身旁,一声不吭地坐等挨训。
兄弟俩在外厅整肃不正家风,晏琛掩唇轻笑,悄悄溜进卧室寻阿玄去了。
他撩开帷帐,一股令人沉醉的暖意扑面而来。香薰将空气染上了馥郁底色,其中混杂着一丝暧昧的情欲气息。这氛围恰到好处,最适宜温存欢爱,却偏偏被陆桓城贸然打断了,连晏琛也深感惋惜。
阿玄侧卧在床榻上,曲肘撑颊,身段妖娆,一双碧翠的眼眸勾人魂魄。
他只在腰际搭了一件几近透明的玄墨丝衣,除此之外不着寸缕。两条笔直的长腿就那样露出来,诱人地交叠着,与饱满而挺翘的臀部连做一条起伏的线。
香肩瘦,玉颈细,白肤似流缎。
绒软的长尾拂作一枝春柳,风情万种地摆动,时而扫过床榻,时而绕在腿间,又似一条黑蛇盘绕在白沙之上,有多危险,就有多诱惑。
晏琛还是初次见到这般模样的阿玄,一时只觉满床繁花似锦、牡丹吐蕊,香艳不可方物,衬得他一只木讷的小竹灵越发拿不出手了。
“竹子,过来坐。”
阿玄笑着拍了拍床沿。
晏琛便过去坐下,也不敢看阿玄,一心琢磨着该如何讲述固灵之事,突然感到肩头一凉,衣衫竟瞬间被扯落了大半,从胸口蔓延到肩膀的欢爱痕迹彻底暴露在了天光之下。
“阿玄,你……”
阿玄朝他眨了眨眼,满脸坏笑,接着就高声惊呼起来:“啊呀,这是咬的还是掐的呀?下手这么重,多漂亮的身子,皮都给蹭破了……你屁股上有没有?给我瞧一瞧!哎哟,真是要了命了,弄得浑身都是,也不知道轻一点儿,到底会不会疼人啊?”
屋外一刹死寂,鸦雀无声。
晏琛脸色涨得通红,牢牢攥着衣襟,小声道:“阿玄,你别嚷啊……”
“让他坏我好事,训我男人,我偏要拂他的面子。”
阿玄白眼狂翻,响亮地冷哼了一声:“白日宣 y- in 算个什么事,他无非是看不惯桓康宠我罢了。要是换成了姑娘家,能生能养的,他哪儿会跑来多管闲事?狸妖怎么了?你不也是妖么?你挑个大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tuō_guāng了朝他发浪,我就不信他陆大当家憋得住,不把你一根竹子肏出花来,我算他正人君子!”
他越说越响,吓得晏琛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阿玄锱铢必较,有仇必报,一串话骂完才算消去几分怒意,主动朝晏琛靠近了些,下巴垫在他肩头,纤指一寸寸抚过他胸口的皮肤,娇嗔道:“竹子,我知道你生来心善,但你也别太惯他。我跟你说,咱们这样居下的呢,要懂得自己疼自己。你总是纵容他,他就不懂得该怎么疼人了,以后次次下手不知轻重,把你弄得又青又肿,脱了衣裳全是伤,多难受啊。不妨这样,我教你几个驯夫的灵验法子,你学了去,保管他对你服服帖帖,好不好?”
晏琛低头捏着衣角,连脖子都红了。
他是竹子出身的小妖j-i,ng,从未和狐蛇之类的媚妖混迹过,一点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阿玄这般直白的言辞。从前夜深帐暖,他在陆桓城一个人面前宽衣解带尚且觉得羞耻,又哪里好意思把房事拿到台面上与外人讲?
于是结结巴巴地,努力想要岔开话题:“阿玄,驯夫的法子以后再学,今天我来,其实是……是有别的要问。”
他正襟危坐,把今早发觉灵气稳固的事情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阿玄漫不经心地听着,手指一直在晏琛的耳根与颈子徘徊抚弄,随口问道:“你们不会昨晚才第一次同房吧?”
晏琛有些诧异,却依然诚实点头:“是。”
阿玄动作猛地一僵,飞快翻身坐起,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四个月!你回来四个月他都没碰你?他了断红尘出家了?”
“不是的。”晏琛急忙解释,“是我灵息难固,身子总也恢复不好,桓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