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舸做出了个非常可怜泄气的神色,祈求的看着叶鼎尧,叶鼎尧摸了摸他的脑袋,“叫个好听的。”
“爸。”
“滚,你不是骗暖暖说区委的大白房子是你的白宫吗?大概就那里。”说完,叶鼎尧就走了。
梁梦舸扯着叶鼎尧的腕子,“谢谢爸。”
“那边儿的活儿下来了,你是现在动工还是等等?”
“现在动什么工啊?现在旺季,在那儿搞捉迷藏的活动,收报名费,准备些轻便的板材什么的,让他们自己在那儿盖露营屋,收费,天越来越热,外面住没问题,对了,跟大井子说,让他回老家收点儿香蒿,那个东西防蚊虫叮咬,那儿取个名字,小尧,交给你了。”
梁梦舸说完,浑身轻松,吹着口哨,走开了。
一头撞上命运
叶鼎尧为新景点取的名字叫‘看月亮’,大井子这样的粗人对这个名字挠了挠脑袋,茹佳却非常的喜欢,对梁梦舸的新主意也很感兴趣,大井子提出异议:“一个cs靶场叫‘看月亮’咋娘们儿唧唧的呢?”
梁梦舸觉得那可以再考虑,当时只是一时兴起,看看哪个更可行,时间很早,大家在大井子家的露台上一边儿闲呆着一边儿说话,茹佳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大家放眼看,一个女人趿着鞋,一边跑一边喊:“你跑那么快干啥呀?我买豆腐。”这里有很多地方还保持着非常原始的东西,‘豆腐三’家的豆腐还是按照从前的方式,放在木板上,用纱布盖着,一个人挑着每边儿四层的担子沿街叫卖,虽然‘豆腐三’已经是非常大的厂子了,可是,这个老传统一直都保传着,每天都能听到他家的叫卖,穿街过巷,悠扬不绝。
现在,他家的孙子被这个女人追到,正把最后的两块豆腐卖给她,这个女人不必详加介绍,如果把她放到《秋菊打官司》的剧组去,根本就不必再化妆,从里到外,一点儿都不突兀,她挑剔这家的豆腐,不整齐啦,挑剩下的啦,颜色不水灵啦,露台上的众人沉默的看着,最终女人胜出,她愣是白得了一块豆腐,满意的走开了。
这是杜欲晓的老婆,当初寻死觅活的嫁到的杜家,因为杜家在此地有势力,有钱,当初这个女人的样子大家都记得,白亮亮的,水灵灵的,大家在结婚典礼上见过一次,当时梁梦舸随他和叶鼎尧两个人的礼,然后赞叹道:“一棵好白菜又让猪拱了。”
事到如今,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白菜哪个是猪了,谁把谁拱了,这个女人属于一分钱都得追出二里地的主儿,她从来不关心杜欲晓干什么,想干什么,她只管生了儿子,然后就是钱,所有的钱,都存起来,尖酸刻薄——是茹佳对她的评价,而男人们不做评价,他们觉得背后评论女人,尤其是朋友的女人,不仗义。
大井子在下去露台去爬他的树之前,嘀咕了一句:“别j-i-巴瞅了,瞅啥瞅啊,越瞅越闹听,爱情,搁这儿是…是他妈笑话,谁说结婚就有爱情,谁说爱情的坟墓是婚姻,扯他妈淡。”
叶鼎尧眯着眼睛看着那女人走远,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回家,准备准备去。”梁梦舸跟着他起身下去,茹佳怕露台上说:“喂,格格,听说你跟你小媳妇儿吵架啦?”
梁梦舸怒目叶鼎尧,推了他一把,“你咋那么欠呢?”茹佳接口,“别赖人家小尧,珊子早晨来我家,让我给她做刺身象鼻蚌的时候说的,还说,咋地?你跟人家赔礼道歉?”
梁梦舸觉得颜面无光,回头骂一句:“老娘们儿就爱传闲话。”
果真是这样的,在欧西林的新家,一家人正在喜气洋洋的享受重逢的喜悦,珊子把最近发生的笑料都一一告诉西林还把暖暖的婚礼录像给西林看,欧西林不禁莞尔,没有穿礼服的新郎和新娘那么漂亮,可爱的梁梦舸居然可以纵容她们这么玩儿,看他浑身长刺就不得不屈服的样子,欧西林简直就挪不开眼睛,暖暖对此很快乐,她玩她的小兔,摆弄她的小玩具,洋洋得意。
只是谁也没有留意暖暖的关于约会的事情,暖暖自己也忘记了,她觉得天下太平,一切都很好,欧西林受到杜欲晓的父亲的邀请,今天去新区委大楼给题一幅字儿,自古书画不分家,欧西林的书法也非常具有收藏价值。
欧西林换了衣服,准备出发了,珊子和顾勒要带着暖暖去亚洲最大的水族馆玩儿,大家忙着各自的事情。
梁梦舸回到家,把事情都安排明白了,换了衣服,他记着暖暖说的,去大白房子约会,相互道歉。
梁梦舸觉得自己挺滑稽的,真挺滑稽,开着的杜欲晓的路虎,慢慢悠悠的就去了,区政府门卫不会栏这辆车,车牌号儿就是通行证,所以,梁梦舸晃晃悠悠的进去,四处乱逛。
这个时候,在区政府的二楼,杜欲晓的爸带着他的一群手下,正在得意洋洋的欣赏他们的新作品,也是想向欧西林展示展示——本来二楼靠近左面的通道那儿有块非常宽敞的地方,可是呢,那个地方紧邻厕所,每到东南风一刮,厕所的味道就会膨胀到整个儿楼道,任你是消毒剂漂白粉,法国香水儿的喷,只是越演越烈,杜大江同志现在派人按了一整块大玻璃,刚按完,擦得曾明瓦亮的,正和大家一起观看效果。
而梁梦舸随处乱晃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欧西林,他正在三个人的陪同下说着什么,在他的目光晃过来的一刹那,梁梦舸拔腿就跑,正好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