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要好几天吧,你不用担心,安心住在这里便是。”凝兰亦在桌边坐下,与云洲一同进食。
云洲吃饭时倒十分安静,举止稳重优雅,并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孩童那般好动。
用过饭后,云洲便说要午睡,凝兰替他铺好被褥,接过他换下的外裳挂在屏风上,见他已经在床榻上睡下,便轻手轻脚放下帐子,走到窗下的竹榻上半靠着引枕看书。
这竹榻本已有些年头,昨晚两人又在上面颠鸾倒凤,弄了大半夜,这会儿便有些吃不住重,一动就咯吱咯吱作响,听得凝兰面上发烫,想起李魏在这榻上要他的样子,红肿的花x,ue愈发疼痛难捱,身子也格外疲累,竟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两个时辰,窗外天色已暗,凝兰吓了一跳,不知自己竟这般能睡,下意识朝床榻上看去,却见床头的帐子已经掀开,并不见云洲。
凝兰皱着眉起身,走到隔壁屋子敲了敲门,轻声道:“云洲,你在里面吗?”无人回应。
凝兰推开门,却见屋子里空无一人,不知云洲去了哪里。
“哥哥,你找我?”云洲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凝兰转过身,见他衣衫整齐站在自己面前,便道:“你这是去了何处,醒来便不见人影。”云洲粉雕玉琢的脸上露出笑来:“哥哥睡得太熟,我一个人闷得慌,就出了院子玩。”凝兰嗯了一声,拉住云洲小手走进屋子,让他乖乖坐在椅子上,开始整理床铺。云洲便在一旁看着,似乎也不觉无聊。
两人简单用过晚饭,云洲走到凝兰身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拉着凝兰衣角道:“哥哥,明天你陪我回家吧。”凝兰低头看了他一会儿,言简意赅道:“好。”云洲不知为何反而有些不高兴,闷闷走到床沿坐下,见凝兰并未搭理他,又道:“哥哥不问问我是谁吗?”凝兰淡淡道:“起初你既然不肯说,定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你的身份,我又有什么好问的。”云洲欲言又止,这回却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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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凝兰牵着云洲打开院门,却见不远处的巷口停了一辆马车,宝蓝锦缎制成的车围子上顶绦垂穗,镶嵌珠宝,是亲王和三品以上官员才可以用的制式。
云洲的手动了动,待凝兰看向他,仰着头道:“哥哥,是我家的马车。”凝兰看了眼马车,放开云洲的手,低声道:“既然是你家人来接你,我就不过去了。”云洲抓住凝兰衣袖,微怒道:“那我不坐家里的马车回去,我要哥哥送我。”凝兰刚想开口,却见马车后面一辆不起眼的车舆上下来一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径直朝他们走来,在云洲面前恭敬道:“世子,王爷等你很久了。”说罢又转向凝兰,礼貌道:“这位公子请一同上马车,我们王爷有话与公子说。”凝兰神情微滞,垂下眼帘不语,跟着云洲走到马车旁。
车上下来一美貌婢女,见了云洲唤了一声“世子”,随后扶着云洲上了马车,只听车里云洲一声“父王”,那婢女又要来扶凝兰,被凝兰礼貌推开,只犹豫了一会儿便踩着车蹬子上了车厢。
掀开那层锦帘,凝兰朝车厢内看去,就见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凤眸含笑,看着他意味不明道:“白公子,好久不见。”凝兰心中一紧,再要后退已是不能,于是面不改色地在侧座坐下,淡淡道:“恭喜王爷。”赵衍替皇帝寻了那道人,引得皇帝龙心大悦,把江西治水赈灾之事交给了赵衍。赵衍不负所望,将此事处理得无可挑剔,江西百姓无不感激涕零,交口称赞,回京后皇帝便封赵衍为瑞王,赏食邑八千,也算在太子面前扳回一局。
赵衍勾了勾嘴角,似不以为意。又见凝兰一身白衫坐在一边,乌发云鬓,清艳异常,顿时心中一动,一双幽深凤眸盯着他的脸道:“这回还要多谢白公子对云洲的救命之恩。”凝兰这才抬起头来,虽知像赵衍这般身份,定早早便纳了妾室通房,却对云洲叫赵衍父王之事仍有些惊讶。
“王爷客气,此事并非我的功劳。”凝兰没有提及李魏,赵衍似乎也浑不在意,自顾自道:“本王请白公子去府上做客,想必白公子也不会拒绝吧。”他自称“本王”,又何尝给了凝兰拒绝的余地。
云洲在一旁看着两人,竟不知他们之间还有别的渊源,只是若能让凝兰一同回瑞王府,喜悦便盖过疑惑与不满,神情也欢快起来。
片刻后,马车停在瑞王府门前。
凝兰最后才下马车,一脚刚落在车蹬子上,马匹忽然向前走了几步,凝兰顿觉脚腕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闷哼一声,腿上一软,眼看便要跌下马车。
却不料身子落入赵衍怀里,护着他避免了一场尴尬,只是这脚却完全不能落地,再是不愿,也只能无奈地让赵衍横抱着进了瑞王府。
第28章
赵衍将凝兰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又命下人请了大夫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说只是崴伤了关节,休养几天即可。
大夫走后,云洲担忧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期待,对凝兰道:“既然如此,哥哥便在府里多住些时日吧。若是回去,一个人又怎么应付得过来?”凝兰坐在床沿,脚踝处敷了药,j-i,ng致白皙的裸足露在长衫之外,注意到这一点,他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