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本来就不是一个好打听,主动结交新朋友的人,所以对闫宏没有半点了解。不过从那些人的谈话不难得知,闫宏和这件事有关,而且像他当年那样被人说成是罪魁祸首,扫把星。
“小徒弟,想什么呢?”月玄注意到常乐在发呆,想着常乐或许记起以前的事,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说起闫宏,我听到一些事。”蔺色忽然开口道,其他人也催促他快说,蔺色这才娓娓道来。
闫宏是大二生,学习非常优秀,高中时期年年是县里第一名。不过他家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农村,第一年的学费还是向亲戚们借了半年借来的。现在这个年代啊,开学要高档手机、平板、苹果,没有这些就被人瞧不起。一般家庭或许给的起这个钱,但闫宏家就万万给不起了,甚至第一次进校穿着十年前的衣服,还被人当众嘲笑时髦前卫。
闫宏是个唯唯诺诺胆小的人,从进校起就入了狼窝。大一第一学年也算平安,虽然闫宏每天在学生的嘲弄脸色中学习,但不理他们也算风平浪静,可进入大一第二学期就不同了,闫宏的好日子也算过到头了。或许是大家摸清了闫宏那有些胆小的x_i,ng子,从前的嘲弄变成嘲讽的话语,他也真能忍就是默默听着。
然而,闫宏的忍气吞声并没叫其他人收手,反而变本加厉直至出现行为侮辱。有时闫宏去教室会发现桌椅被人弄坏,课本也会被人撕破。还会被人在宿舍里无辜打一顿,伤势隐藏在衣服下也没被老师发现。甚至有一次被人诬陷偷钱,让他当众写下保证书再不偷钱,后来虽然钱找回来了,但保证书成了大家的笑柄。
“这群孩子还真是够幼稚的。”月玄听完不免同情起闫宏来,他是没尝过被人欺负的滋味,可他的小徒弟尝过。
常乐还是高中学生时,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就非常多,因为他能见鬼。常乐身边的人不了解,以为他是个扫把星,把那些鬼对人的恶作剧当成是他带来的祸害,不管考试失利,或是外出受伤,全怪在他身上。不过常乐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生活悲观,受了欺负就妥协的孩子,所以那些给他脸色的人也只敢给他脸色,不向闫宏这么凄惨。
“难道闫宏没想过告诉老师和家长?”子桑奇怪地问,已经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了,闫宏居然还能忍的下去。
蔺色摇头,“就算管的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好像有一个邹老师平时很护着他,不过那也只是上课期间,到了宿舍还是护不了。”
“这样啊,你们明天找他谈谈,我想那群学生还会找他的麻烦。”月玄这样嘱咐道。
常乐和蔺色答应了,在事情没有扩大前问清楚比较好。
转天清晨,蔺色叫醒上午没有课程的常乐,常乐在被窝里赖了好一会儿才起。自从进入大学,常乐就和蔺色在外拼房子住,说是不想住宿。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有些挤,不过两个人住也不错。他们闲暇也会去附近打工,用来贴补家用。
两人洗漱完又吃过早饭才去学校,坐公交也就是十多分钟。不过今天的学校门前可是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站着几十号人。他们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凑近了却看到距离校门几米近的地方站着一小群人,拉了张长幅静坐,白底红字,“还我儿子命来”六个大字格外显眼。外围的那群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过路的,还有一些围观的学生。
校门内出来几个领导,静坐的几人见到他们突然放声大哭,开始凄惨地讲述儿子如何命丧校内。领导们脸上不好看,说着有话里面说想离开围观的群众,万一引来记者就真的有的看了。家属的目的就是引人围观哪会轻易走,被领导拉了一下就喊打人,喊得那叫一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