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胡言乱语。”施长悬避开谢灵涯的眼神,伸手欲把商陆神塞兜里,想想还是克制住了。
等到谢灵涯回去的时候,海观潮已经在熬药了,施长悬给他发了短信,他还准备了药膏,给谢灵涯擦在脖子上和手指。
“幸好我平时人品就过硬,警察都觉得我不可能家暴,听我解释了一番。”谢灵涯感慨道。
“嗓子都哑了,就别说话了。”海观潮把药端给他,看他捏着鼻子咕嘟咕嘟喝药,又问了施长悬一句,“海绵j-i,ng又虐鬼了吗?”
施长悬反应了两秒才知道他说的是谁,点点头。
谢灵涯把药碗放下来,“咦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谢总。”海观潮脸不红气不喘,把碗给收了,“都说了,你少说话。”
谢灵涯一脸狐疑,他没听清楚,但好像喊的不是他名字啊,好像也不是谢总?
“算了……我就说一句,我没虐鬼,我只把她逼出来了,是施道长虐的。”谢灵涯说罢,真的闭嘴了。
……
第二天。
谢灵涯去医院看乐彤,她还在睡觉,父母和男友都陪在医院,见了谢灵涯十分不好意思,他们已经从穆珊口中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了。
“小谢,实在是对不起,我们乐彤她是病了才会那样做。”乐彤妈妈红着眼说,非常不忍心把“疯”字用在女儿身上。
“阿姨没事,我知道的,而且我昨天也掐了乐彤。”谢灵涯不好意思地说,“但是您放心吧,昨天乐彤晕倒前,神智已经恢复了,我相信她很快就好了。”
仿佛是印证谢灵涯的话,乐彤醒来了,而且非常清醒,只是身体虚弱。她仿佛做了一场长梦,连自己为什么出现在医院都不记得了,又成了那个温柔有点胆小的女孩。
医生给乐彤做了简单的测试,发现她恢复理智了,便开单要做进一步检查。
趁这个机会,乐彤的爸爸妈妈和男友都关心起她,谢灵涯则拿着水壶往保温杯里倒水,顺便背过去往里面倒符灰。
“乐彤,喝杯水吧。”谢灵涯想了想,这么说道,他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乐彤真相了。
“谢灵涯?你怎么也在这儿?”乐彤确实觉得嗓子痛,不禁接过保温杯喝了起来。入口便感觉这水里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但是与此同时,随着水入口,身上莫名的疲倦又仿佛驱逐一空,令她潜意识不肯停下,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
乐彤长舒了口浊气,j-i,ng神一振,“爸妈,阿智,你们怎么这副表情,我没得绝症吧?可是我觉得现在身体很好啊。”
“当然没得,只是做个检查,你之前晕倒了。”乐彤的男朋友没说她之前发狂了。
“哦……奇怪,我只记得我去湘y-in玩儿,和朋友去那里的古代祭祀遗迹,回到酒店我就睡着了。”乐彤越回忆越模糊,“实在想不起来了。”
“那就别想了,你该做检查了。”谢灵涯安慰道。
“好。”乐彤奇怪地道,“你脖子怎么了?”
“不小心弄的。”谢灵涯含糊道,“我该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谢灵涯和乐彤的父母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了。
走到门口时乐彤情不自禁叫住了他,心头一阵恍惚,在莫名的冲动下吐出两个字:“谢谢。”
“不客气,都是同学。”谢灵涯挥挥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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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搜索框输入,湘y-in,祭祀遗迹,谢灵涯的手机上便跳出来数个相关网页,他点开其中一个,看到关于湘y-in市古代祭祀遗迹的资料。
虽然资料中轻描淡写而过,只说这是古代湘y-in人祭祀祈求神明保佑的地方,谢灵涯还是觉得不大对,拿给施长悬看。
施长悬熟知祭祀仪轨,一看配图就笃定地道:“这是不合礼制的民间祭祀。”
在古代,华夏民间各处,一度 y- in 祀成风。非其所祭而祭之,则为 y- in 祀,是不为国家认可的。例如祭祀独脚五通,也属于 y- in 祀,独脚五通并非正神,而是j-i,ng怪。
那个魂魄被困在祭祀之地,不得转世,直到附上乐彤身体来到杻阳的女鬼,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为什么要找新郎?
谢灵涯忽然想到,抱阳笔记里写过,历朝历代都禁止 y- in 祀,因为那些杂神,有像独脚五通这样的邪神,更有很多是骗人手段。
乡野之间常见江湖骗子利用 y- in 祀,愚弄百姓,牟取利益,向民众收取祭品。
祭品种类包括但不限于钱财、食物……美色。
这时施长悬也低声道:“她生前应是被祭的女子, y- in 祀多以未婚女子献祭。她和你来往时,对新郎怀有执念,可能本来有婚约却被解除,然后成为祭品,或是被许配给‘神明’。”
无论哪一种都很惨。谢灵涯一时无言,看到祭祀遗迹时他就隐隐想到,那女鬼大约有挺悲惨的遭遇,而且已经困在世间至少上百年了。
“唉……”谢灵涯原本因为女鬼附身乐彤而气愤,现在看来她也是失去理智的可怜鬼。
他们不过推测出依稀的可能,还有很多细节难以探寻,尘封的真相可能更加触目惊心,细思不得。那个时代有太多不平之事。
信仰令人拥有信念,却也让一些人失去理智。
施长悬把手机还给谢灵涯,说道:“周末我去湘y-in祭孤。”
祭孤,也就是做法事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