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不顶得住闲言碎语？

顶不顶得住亲爹拿她做文章换生活费？

游若语性格不似李敏。腼腆有，但更多是倔强。就拿更改监护权来说，法律规定——只要父母健在，哪怕经济条件很差，监护权都不得变更，除非出现虐待或被迫做违法事情。她却一再地闹着要离开爸妈，一闹就是好几年。

她一方面渴望李敏能像性格强势、经济独立的周蓉，所以她在无形中模仿周蓉、羡慕游牧。另一方面她越是痛恨游将平的小人行径，就越崇拜游将安的光明磊落。

“……我们到季晴家时，小语还没醒，但也没受伤，之后跟警察回去做了笔录，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游牧含糊又概括地讲了一遍，没花几分钟。

“这么说，是东狮董事长的儿子救了小语！”游将平摩挲着下巴，重点歪得离谱。

“呵。”游牧就知道会这样。

“那可要好好谢谢人家，这样吧改天，不，明天，我亲自登门道谢……”游将平颇有些跃跃欲试地搓了搓手。

“滚出去！”游爷爷不等游将平说完起身挥着木剑把人往外撵。

“我说的不对吗？人家救了小语，道谢理所应当！那是谁呀！那可是东狮董事长的儿子！多少人想巴结门都没有，爸你不要这么冥顽不灵！”游将平边挨打边还口。“大嫂你是不是在东狮？你说说，这个人脉重不重要？”

游将安看不下去了，撸袖子揽住老头道：“爸，放着我来。喝您的茶水去。”

游爷爷扶着门框抚胸口，“给我往死里打！”

“啊啊啊！！嗷嗷！！大哥，我说的不对……啊啊啊！！！”

屋门被周蓉关上，隔绝了小窝的狗叫和游将平的惨叫。

游牧拿着粥敲响游若语的门，“开门是我。”

半分多钟后门开了，游牧闪身进去，就在李敏朝这边走了两步后，母女俩隔着门对望一眼，门又关上了。

李敏神情慌乱泪眼婆娑，垂头不语。

“你回吧，有空就来看一眼，叫她出个屋都困难，更不可能跟你走。”游奶奶说。

“妈，我……谢谢你。”李敏说完，转身也出了屋。

周蓉跟在李敏身后出去送她。

游若语的卧室里。

游牧把饭盒放到书桌上，然后抓着游若语的胳膊把人按在椅子上，“全吃光。”

游若语扁扁嘴想哭，刚凑近闻了闻粥眼泪“吧嗒”掉进了粥里。

游牧“哎”一声，“想哭就哭，哭够再吃，先说好了，别拿眼泪拌饭，这粥是从我那份儿里省下来的，不喝我喂小窝了。”

游若语吸吸鼻子抹掉眼泪，嘟哝道：“你怎么这么烦人。”

“我烦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受不了就憋着。”游牧站在床边弯腰把扔到地上的旅行青蛙、浩克、某男星公仔和杂志从地上捡起来重新摆放好。

“……哥，你讨厌过大伯和大伯母吗？”游若语喝着粥问。

“怎么可能没有！”游牧突然拔高声调说，“我小时候离家出走为什么？！你脑子让小窝吃了！我小时候受到的那些非人的对待写出来赚到的眼泪能填满一个大西洋。”

“嘁！”游若语鄙视地一撇嘴，“你怎么不说你小时候淘得人神共愤。是谁趁我睡觉把我剃成半秃的？小窝吗？那会儿小窝他妈还没出生呢，别总往狗头上扣锅。是谁把奶奶培育的菌菇挨个刷上了油漆？我吗？还有爷爷的国画，学校义捐，人家捐rmb你捐价值几万元的藏品，你也就是在咱家，换成别人家，坟头草都五米高了。”

游牧被揭老底，不悦地叉腰凶道，“你有没有点常识！能长五米的是草吗？！”他顿了顿发现自己重点歪了，“你还能不能统一战线同仇敌忾了？！别吃了别吃了，拿来我喂小窝。”

游若语抱着粥不撒手，扯着嗓子喊：“奶奶，我哥抢我粥。”

她一嗓子喊进来三个人，游牧被奶奶和妈妈不痛不痒地捶了一顿，气哼哼地摔门回自己卧室。

心想，养个妹妹不如养条狗。

踢开卧室门，就见游将安正四仰八叉地躺他床上看他的数学卷子。

“儿子，你最后一道大题步骤对了，为嘛答案错了？你脑子让狗吃了！”

游牧差点气厥过去，他骂游若语还知道含蓄的说“你脑子让小窝吃了”，他爸可好一点不含糊直接上狗。

“步骤对了就行，全都对了老师多寂寞。你以为实验班老师好当吗？一张张卷子都满分，不给他点挑错的空间，他都快自闭了！”

实验班数学老师真的不想背这个锅。-_-

游牧扯走游将安手中的卷子没好气道，“赶紧回家睡觉去，我妈不睡美容觉会死的。”

游将安伸手在儿子胳膊上呼了一巴掌，“别以为在你爷爷家我不敢抽你，怎么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