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倾淮画符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有许多人看了过来。有些能看到一些, 有些则根本看不到,地,中离着最近的, 则连顾倾淮画的是什么都能看清楚, 但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 顾倾淮画的却不是定魂符。
顾倾淮画的符四周没人看得懂, 就连罗运都没见过。栾澄就更不用说了, 他看符只能看明白那是一张符, 再多的,除非出现他所熟悉的生辰八字,不然基本上都是符认识他, 他不认识符。
费良观察了一路——他大概是平均每七秒能画出一张定魂符,而且每次画完之后就会放到一边,暂时先不用。他要把符全部都攒在一起,打算最后一起用。他隐约发现顾倾淮也和他一样,画完就攒着。而在他画四张定魂符的时间里,顾倾淮大概能画三张符。
先不谈其符纸的效用, 就这个速度,别说还不到二十岁,就是放他们这三十多岁的人堆里也得算个中翘楚。
要是能让这小子归自己队里就好了。
费良收回嫉妒的目光,专心地开始画起了自己的定魂符。
时间就在一群人争分夺秒的过程中悄然流逝着。顾倾淮画到第二十张的时候,速度就开始逐渐慢下来了。费良旁边的人注意到这一点,即时告诉费良。费良带着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周围的人跟魂魄越掐越厉害。那些想冲破圈魂幡的魂魄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想要成功逃脱,首先要干掉这些会画符的人。然而他们的能力有限,试了好多次都是失败。失败的后果要么被彻底制服,要么成功逃脱,怨气越来越重。而他们逃脱之后吸收了怨气又能增强自身的能力,这一来二去没被制服的魂魄便越加强大起来。
终于知道为什么考核单位会放出这么多看起来没有多少攻击力的魂魄,赶情人家会自我发展壮大,不是一成不变的。
“就说三房两厅的房子没那么好赚吧。”罗运看着空中嘀咕了一下,发现有好几个魂魄的极别越来越高了。这些魂魄最初看的时候就是一些虚得快看不清的灵体,现在则颜色越来越深,飘来飘去的时候留下的邪气也越来越重。他们的透明度直线下降,在这缺少光线的夜晚,很容易就会被当成实体忽略了。
“就现在这种速度,不出二十分钟,所有的参考人员全得下山吃自己。”顾倾淮一共画了三十一张符,停下了,拍了拍栾澄的背。
“画完了?”栾澄歪头瞅瞅,见顾倾淮点头才直起腰身来。他从顾倾淮手里拿过符纸:“现在不用吗?”他看到好多人画完就贴画完就贴,有的更是像串糖葫芦一样一个个往上排,把灵体排成了一串。
“画完了,不过……我这符用出来怕要被群殴。”
“为什么?”栾澄问。
“你小子该不会……”罗运画了个圈,皱着眉头看顾倾淮。
“嗯。”顾倾淮弹了弹符纸。
“打什么哑迷啊?!”栾澄再瞅瞅符,没看出有什么特别。这符很厉害吗?可不也就是最普通的纸符吗?还能有多大的威力?
“你恼个墓园。”罗运一看,自己的符压根儿用不着,就干脆手一松,让它们全都飘出去了。他也画了三十来张,这三十来张还有两张没起作用。估计是连着画,一直画,有那么两张走错线条画错了。人就是这样,反复地去做某一件事有时反而容易出错。就跟说绕口令或者投篮似的,一次两次可能没问题,次数多了身体就不听使唤了。
“费局,罗局控制四十一个,停了。”费良旁边的人说,“他们组全都不画了。”
“哗啦啦!”费良把自己画的所有符全都散出去了,跟天女散花似的,然后只听“啪!”“啪!”“啪!”……一连串的声响,响多少声,定住多少个魂魄,没有出现一个失败的情况。显然,这画符的水平比罗运靠谱多了。
“咱们还画吗?”费良旁边的小个子问。他有些驼背,所以大伙都叫他骆驼。他自己听惯了,所以听人这么叫他也不反驳。
“不用画了。”费良眼里带着些许不痛快,“再画也没什么用。”他这么一散符,周围能跑的基本都跑光了,还有一些就干脆已经没办法用基础的定魂符。除非能画蓝符,不然画了也是白画,定不住。
费良大致数了一下,自己这边加上助手一共定了两百多个,而罗运那边,罗运画符本来就不大靠谱,就像骆驼说的一样只有四十一个。就这数,再画也不可能比他多。只是为什么他这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那个叫顾倾淮的小子也画了有一会儿了才停,就算画的没他多,也不至于干脆不用吧?难不成还想直接认输?
不是费良自视过高,而是这整个考场里,只怕除了他这组就是罗运那一组,其他组,除非新请了什么高手,不然基本都有定数。他到了酒店之后已经了解过了,差不多还是往年那些人,今年新增的人不多,而最明显的也就是罗运带来这两个。
离考核结束时间还有差不多十分钟,画符的人早就纷纷停下了,因为已经没有可以用黄符定住的魂魄。
剩下还飘荡在圈魂幡里的魂魄级别比原来高多了。他们再次试图冲出圈魂幡,却仍旧以失败告终,而反复尝试无果的结果就是他们对安然站在墓园里的人怨恨更加深重。
“快放我们出去!不然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为首的魂魄已经看不出一丝透明,如果不是他飘在半空,猛一瞅反倒像个实体。他的